淡无血色的薄唇,那一次两次让她记忆深刻的吻,该过去了吧?
她痞子一般摇头晃脑地随着众人进了食堂,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完过后她还是那个有恃无恐,没心没肺的向暖!
容谨三天都没有再出现在众人的眼里,除了几个受伤严重的兵中途叨扰了一下这个名义上的军医,其余时候他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不曾留下。
骨指分明的手不断摇晃着眼前绿色的试剂,乳白色的烟雾从管口吞吐而出,一部分落在了血管清晰皮肤苍白的手背上,一部分则快速的逸散开去,手背被看上去没有危害的烟雾灼的发红,再差一点就皮开肉绽。
这么严谨的男人竟然连最基本的实验装备都不曾佩戴齐全,哪怕看上去是一心一意地坐着实验,他心里的想法也早已经涌动的翻天覆地。
将盛着绿色药剂的试官放上酒精灯加快蒸发速度,等再过一两个小时,这最后一个药做好,他也就算完成了他所有的任务,看着一旁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十几个大小包装不同的药,容谨苍白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他没有想到再上次与向暖谈论了一番,又将向寒的话转述之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参加了这次危险系数极高的任务,而偏偏他根本没有资格去干预她的决定,只能由着她胡来,并且做些能做的东西让她去更放肆的胡来!
削尖的下巴长满了青色的胡渣,笑意也带了几缕自讽,黝暗的眼孔也忍不禁出现了迷惘的神情。
他恨吗?
应该是恨的吧。
否则当初年少的他也不会患上了人性缺失症,几乎好几年都无法开口跟人说话。他记得太清楚,当时他被那双温软的小手一把推了出去,力量很大,似乎怕没能成功,而后他脑子一片空白,一阵剧痛之后,亲耳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后再也无法站起来,一坐就是十年。
应该是恨得吧。
他记得太清楚,他的手上分明是激不起自己母亲一点点的母性,住院的整整一年多,他没见过他一面,没喝过一次自己母亲熬的汤,没吃过一口自己母亲煮的粥,向中将那时处于最忙的外派阶段,白家夫妻也同随,撇开偶尔来探望的白飒和季北宸,他一直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和来自江家旁支某女人的骚扰。
应该是恨的吧。
他同样记得太清楚,等到他出院回家的时候,没有一餐摆在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更不提一场隆重的欢迎会,他等到的就是母亲的一个巴掌,和冰冷嫌弃的眼光,那掐着嗓子尖细刻薄的话语将他最后的渴望撕毁的一干二净,他不够完美了,不配做他的儿子!而转身,当初的罪魁祸首却一直黏在季北宸的身后,忘记了对他做的事,所以他离开了院子,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研究,哪怕每天一些饼干一点白水,他都活了下来,只是怕一闲下来就会崩溃。
容谨抬手,五指轻轻并不断地落在桌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清响,他不后悔,当初在那一次意外发生之后他选择了用军用酒精去洗自己的嘴巴,让他疼的清醒。否则他一定会错过她神情中的受伤跟担心,一定不会而后不知不觉去观察她,直到现在因为她而心跳加快,为她心中发醋,为她推迟了手头上的研发工作过来陪她度过这一段最容易曝露的军中时间,哪怕要用一个月不眠不休才能赶回研发工作的进度!
抬手拿着一旁的墨水笔找了一张白纸,就开始涂画了起来,眼角淡淡的水光却让俊美含冰的脸柔和了起来,如玉的肤颊在月色下泛着莹白的光泽,若有若无的眷恋让他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一笔笔慢慢出现的智商轮廓,就好比他的心意。
我也会疼,为你。
第二日清晨,向暖就翻身快速下了床铺,看了一眼还差十五分钟的钟表,全身一寒,她可是见识过幽魂的手段的,第一次任务就超过集合时间,她不死估摸着也会被他褪层皮!
五分钟冲了一个战斗澡,她是有多么庆幸自己剪了一个及耳的短发不用去顾虑那些坑爹的发行问题,五分钟穿衣叠好被子,背上昨天半夜整理好的行李就撒着脚丫子跑了出去。
看些打开的玻璃就钻,看着敞开的寝室门就跨,可苦了一推半梦半醒打着赤膊穿着裤衩的大老爷们,一个个只感觉到脸颊生风,醒着的就不由自主地拉高被子,深怕这新兵的领军人物是来找茬儿的。
知道看到‘他’迅速穿过寝室玻璃,又是翻墙又是打滚的快速到达操场,才忍不住翻个白眼,尼玛,一大清早属猴的啊掀桌!
幽魂站在操场一侧,看着落定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按下了手中计时掐算的表秒,面目表情地点了点头,从身后递过一个牛油袋子,“还差两秒就迟到,这是早餐,直接出发,我会让云雀统计你穿过寝室,在规定时间内乱串门时违反规定的。”
老娘串你一脸!
向暖脸都青了,哪只眼睛看到她串门了,那分明就是借门借窗的路过好吗!
“这个是配发给你的药包,里面各种药有使用说明,你自己看。”
向暖也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刚准备放进身后的背包里面,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淡香,这味道…
她快速打开了药包,果然发现了里面有一张纸条,也不管幽魂时刻紧盯的眼神,转过身就展开了那张纸,白纸上只有三幅画,并且每一幅画都并没有画出人脸,标记出主人公是谁,最多能够分辨出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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