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你怎么了?生病了?”我把他当成朋友没有拐弯的说。
“我终于离婚了。”他看着我。
“啊?你不是说为了孩子不离的么。”
“没办法,日子没法过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吧。”他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跟谁?”
“当然跟我了,她那个女人只会花钱,怎么可能会照顾好孩子。”彬强语气开始有点愤怒起来。
“孩子是无辜的,受伤害会比较大。”我安慰他。
“你说得对,我打算让他这个学期读完就出国去。”
“啊?才十多岁他一人行么?”
“是要锻炼锻炼的时候了,我年纪也大了。”
“什么话啊?”我白了他一眼,相信只要过段时间恢复他又能重回他原来的风采。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可能你没法相信。”他示意我和他一块出去。
我没有拒绝,拎上我的小包走在他的后面跨出了店门。好久不见,他变了,变了好多好多,但我对他仍然不感到陌生,虽然好久不见,这次看到他却是一见如故,可能是他的落魄样子让我同情。
“那你打算安排他去哪个国家?”我像一位老朋友一样在关心着他。
“英国。你说呢?”
“我可没去过,听说那可是消费挺高的国家。”
“那你说去哪?”
“我说,我可不敢。我觉得:国外未必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如果你儿子真有雄心和能力,哪里都能创一番成果,没必要一定去英国发展的啊!”
“省得她来闹。”他说了实话。“再说这个社会生存的压力越来越大,出去看看世界也不错。”
“说得是容易,你是老板。有多少人能像你们那样?想出去就出,想回来就回来。”
“别逗我了,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
“怎么说呢?看你目的是什么了?”我居然教育起他来,“如果想在国外干一番发事业(想当个富翁什么的)那绝对是国内机会多一些,你没看到有很多老外来中国淘金么??但如果只想稳定的,悠闲的过一生(就是渴望过国外中产的生活,有洋房,汽车,月薪又不少,国外大部分人其实都是中产,这是国外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比不了的,很悠闲,富裕,滋润,那就出国,并努力在当地找工作!不过你们经济情况已经很好,就当让他出国旅游吧!”
“你还是嘴利。”彬强终于笑了。
“我是在帮你分析分析。”
“别说我了,新房住得舒服么?”
这时我才想起今天打电话给他的目的,“还没有搬进去,正准备装修呢。对了,非常感谢你这次帮的大忙,为我省了不少的钱。”
“不用谢,应该的。”他望了一下天空。“一块去兜兜风吧。”
“听请尊遍。”
其实在上海开车,实在是一件紧张而劳神的苦差。比如本不宽的马路,常常一会儿的不让左转,你要左转,就得先向右转,再设法绕回直行过去。如果你不熟线路,可能绕来绕去,个把小时后又绕回原地;也可能南辕北辙,迷失在环路之间。诸多环线,万一误了出口或是看错了出口,那就得兜大圈子。
兜圈子与兜风是两回事,兜圈子是着急与埋怨交加,兜风则是闲看风景与释放心事。“能行么?”我怀疑他是否真能达到他想要的放松。
“放心吧,有我呢。干脆我们开得远点到浦东外滩去。”
“时间上……。”我看看手上的表。
“放心,一定会准时放你回家做饭的。”
“去你的。”
当时正值夕阳西下,高速路直向天边刺去,迎着大红大圆的夕阳驰骋,路远天低,大片大片的云霞向车窗涌来,又融化于无声与无形。前方林带像被剪开的布匹分流两边,车行生风,风动世界,世界在车窗外奏鸣犹如演出。
霞光渐退,日色渐暗,风声犹烈,枝叶渐趋模糊的林带也换了一副晕暗的面相,前路与来路只有我们一车二人,磅礴的诗意瞬间转换了含义:有一种漠然在我的体内由一点洇染开来,生命的腹地似有什么在抽紧。
突然就觉得自然力博大而人力渺小,就觉得广宇如抱而我如蝼蚁,就觉得生命轻如烟缕渐细渐淡,影绰尚存之时,竟分不出是暮色还是夜色。乃至我和他恍然忘记起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归现实起来,回归了自我。
“好点了?”我回过头来看他。
“好多了。”他的脸色的确恢复了不少,有少许的红晕。
“有人陪着是会好点。如果你不开心,有空可以随时来找我。”
“怕你老公吃醋。”
“不会,我会告诉他的。”我觉得我会说实话。
“哈哈,那我就更不敢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好,得回家做饭了。”
“你真是……好妻子!”他加踩了一下油门。
回到家已经天全暗了,彬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没让他开进去,这也是我要求的。正打算开门门首先自己开了,子俊一脸着急的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么晚了才回来?”
“今天店里忙。”我撒谎了,低头直钻厨房。
“我肚子早饿了。”子俊没有查觉出我的不自然。
“那你先从冰箱里拿个水果吃吧。”我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只剩下一个苹果。好几天忙得都没有时候去超市,诺大个冰箱已经空空得了。
我一边洗着菜,一边想着下午开车兜风时的场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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