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算不定还能趁机被嘉奖一番。不怪他吹,整个太医院确实是自个医术最高明,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他有心,便是小事一桩,没有解决不了的。
“恩!”苏恒松下紧悬的心,淡淡道,“但,不许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想让其晓得,是不想她压力太大。她的脑袋老爱胡思乱想,知道愈多反而愈不好。他,只想她轻轻松松地生活。
“皇上放心,老臣嘴严实得很。”夏太医心花怒放,感觉已转危为安。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便能多挣几年皇家的银钱。满心欢喜地继续卖弄忠心,“皇上不让说的,老臣半个字都不会多嘴。从前,先皇心绞疼痛之病,我便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听。”
苏恒站起身,眸中闪过一丝惑色,“父皇有心绞痛?”
“皇上不知?”夏太医本来是想借事说明自己嘴巴牢靠,是皇家最忠心的奴仆,然一不小心居然溜出了个大秘密。可是,他真的没预料皇帝居然不知先皇的病况?后悔言多必失,显摆过了头,似乎又触了什么霉头。忙磕头,“先皇心绞痛非常严重……后来……”他也不知该不该说下去,然身前皇帝的厉色逼得他再不敢停顿,“其实,后来没有何达,先皇也至多活不过两日。”
活不过两日?那父亲即便不被嫣儿刺死,也必定会死!苏恒似明白了些往事的因由,可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无法完全想明白,只有找她问清楚。他们到该彼此坦白的时候了,不该总是藏着掖着。
夜幕将至,苏恒坐在安和殿里等白紫嫣。待其回来,便领着她到了皇城后的伊春园。七拐八转,绕到一处林子中的竹楼前。
白紫嫣猛地惊醒,往昔一幕幕荡上心头,微微发颤。站在竹楼前,再也不愿走进去,“你带我来这干么?”这是她最后见苏平的地方,也是杀死苏平的地方,更是她一辈子也不愿再涉足的地方。
苏恒并不强迫她进去,握着她的手轻声问,“嫣儿,你能将以前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么?”
“以前……”白紫嫣多想说一句,以前的事都忘光了!可,苏恒今日带她来这,显然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可能再逃避,或胡诌。
此处早被苏恒派人清了场,仅剩两人相对。冷风环绕四周,竹叶婆娑,有莫名凄凉的森森寒意。她无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手上沾着的鲜血……她手刃了仇人,到底算对算错?
“以前的事,无论多难堪,都该我们一齐面对!”苏恒揽她入怀,直接开口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我!”白紫嫣贴着他的胸膛,“你真的想知道么?”
“当然!”苏恒很清楚,彼此不把以前的误会说开,总会有一层隔阂在。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就要将所有的心思说开。
她深吸一口气,琢磨着从哪开始说。想了须臾,方才开口,“你在笺州,遇到的暗杀,是我爹……做的!”
“我知道!”苏恒并未有半点惊讶,“我的人,早已查出你爹与一些刺客的联系,所以我在那里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可……”白紫嫣没有问下去,心底生出感动。他知道了却不说,该是为自己着想吧,不愿自己为难。既然已开了头,她便全盘托出,“后来,你的父亲来到沧源县,杀了我爹!”
苏恒感到她的身子明显在发抖,用力紧了紧,“我很抱歉!别怕!”
白紫嫣抬手圈住他的腰,调整了许久,才平复心情,“你父亲答应让我杀了他复仇,但前提是得让我伤你一回。所以,我假意和杨昱在一起……”她顿了顿,弱弱问,“我走后,杨昱有跟你解释了些吧?”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苏恒搂得更紧了,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疼惜。经历了那么多的她,当年是怎样熬下去的?他缓缓道,“你们啊,愈是这些大事,愈不爱讲。杨昱那个贼精闷葫芦,打听别人的事很有手段,自己的事从不爱多说。”
白紫嫣被他搂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忙着给杨昱开脱,“他是被我逼的,你别怪他。”
“不怪!我不怪你们任何人!”苏恒无心多谈杨昱,意识到她的难受,松了松手中的力道,“你承受了那么多,为何总不说呢?我们应该共同面对!”
“可,你父亲的死毕竟是我造成的,我很抱歉!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白紫嫣吞吐道,“我当时确实恨你父亲,真的想杀了他……我也做了!”
苏恒不想她陷入再一轮的内疚,赶忙止住话题,“好了,不要多想!都过去了!”父亲是什么人,如何能让一个女子轻而易举地一刀毙命,除非父亲想死。父亲,用自己的方式还了欠下的债,应该算是一种解脱吧!他不想再纠结前仇,安慰她,“过去的,我们再不要多谈!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白紫嫣想重重地应一声,话未出口,却被打横抱起,惊了惊,“你干么,放我下来。”语毕,她立即猜透了他的心思,满脸滚烫。有些事,她习惯想想而过,永远做不好准备面对其发生。而那些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或许以后,会经常发生。
苏恒轻轻吻着她的额头,毫不掩饰地袒露心思,“今晚陪我!”
她瞪大眼睛想反驳,奈何看着他清澈的眼眸时,怎么也拒绝不了。采用迂回战术,“你,先放下我再说。”
“不放!”苏恒抱着她走向另一处楼阁,“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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