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你别问了,晓得现在里面的情况不?”我知道蓝天的性子,要是让他晓得那事是田益加做个,即便是多年弟兄,估摸着想法和我妈也会是一致的,是会要把他弄死在里面的。
等了半小时李林出来,看了看四周说:“出去说罢。”
我们三个出大门,躲在车上,李林找烟抽,我着急的锤了他两下,他说:“你等我缓缓,缓缓成不成。”我忙着找火机给他点烟,手都是哆嗦的。
李林看我这样,皱眉问:“小北,你不要给我说你还喜欢他吧。”
我急厉害了,看着他和蓝天:“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我就喜欢他了。随你们怎么看吧,我就是那种人,满意了嘛。快说,里面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蓝天c-h-a嘴:“那么多年,我以为…”
我吼:“你以为什么,我现在只想晓得里面情况。”
李林拍了拍我肩膀:“你别急。我说,我说还不成?”吐了口烟才说:“不好,特别不好。上面特意有人关照把他弄进“集中营”里面,昨儿个一顿好打。里面手段多得很,不会要你命,但绝对要你生不如死。我捉摸着要是不快点想办法,他真会死在里头。我是打过招呼,不过人家说上头有大的特意关照,怕是不太好的。沦为阶下囚就是那么回事,他当年坐牢那会儿估摸着也吃过不少苦,但是,如果是有人存心想弄他,那绝对不是一个苦字能形容的。嘿,到底谁啊那么狠心要弄他。”
我抓着李林的手,很诚恳的说:“李林,哥们从没求过你任何事。今儿个哥们求你,在我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保住他,无论如何别让人在这空隙里弄他,求你了。”
李林叹气:“知道的,我尽力而为吧。”
我回家见我妈。她坐在摇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这番模样让我想起小豆的母亲,一夜之间至少老了十岁。我唤她,她没回头。
我走到她面前,轻轻跪在地上,手伏在摇椅上:“妈。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我妈回头瞄了我一眼,又把脑袋别过去:“当初你求那些人放过你的时候,有人放过你吗?”
我几乎快哭了出来:“妈,不管他的事。我求你,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我妈闭上眼睛,靠着摇椅假装入睡。任由我怎么晃她都不肯挣开眼睛看我。我着急,眼泪落了下来。我绝对不能因为陈年旧事让他没命。我不停地说话,不停的说他的好,我妈仍然无动于衷。
我开始磕头,脑袋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一下有一下。我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下,磕到最后,地板上血糊糊的一片,脑袋疼得麻木了。我妈还是没反应。
我开始笑,我说:“你要是弄死他,你也见不着我了。”
我妈颤抖了下,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她冷笑:“小北,我是你妈啊。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啊。”
我笑:“是啊,你是要逼死我啊。”
我妈咬唇:“你喜欢他,喜欢他就跟他一起去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但是,他田益加给的耻辱,我是断然忘不掉的。小北,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求了,用袖口擦掉眼泪擦掉额上的血:“好!好!很好!”我扭头走掉,把门摔得震天响。我在家里面翻箱倒柜的翻那东西,留下一张纸条给我妈:我用一命换他一命。
我躲在厕所,将那东西稀释开来,往胳膊里推。这量,应该是能致命的吧我想。其实,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有那种想法,会做那种事。只是单纯的想,如果他没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如果我能用我的命换他的命,那也是值的。又或者,我死了我妈还是要弄死他,那么,鬼魂相见的时候应该就没那么多舆论和痛楚了吧,我就是这样胡思乱想着失去知觉的。
然而,命运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你开玩笑,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摆一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来怜悯你。
念书那会儿,班上有女同学喜欢研究掌纹星座什么的。同坐的女生曾板着我的手说:“小北,你生命线很长,但是你的感情线很坎坷。不过恭喜你,寿元长。”
那时候我说:“寿元长拿来有什么用。活得越长势必受的罪越多,宁愿短命点。”
后来我觉得,掌纹这种说法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当我睁开眼看到白蒙蒙一片的时候,我以为我上了所谓的天堂,当耳边听到豆豆和蓝天的声音的时候,我闭上眼自嘲笑了下,我这种人果然是上不了天堂的,你看,上帝又把我打了回来。
豆豆紧张地不行,朝外面吼:“医生医生,他醒了。”
白大褂的医生过来给我检查好久,确保我已经没事。我不再说话,不敢说话,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敢问关于田益加的事,不敢问关于我妈的事。
第二天我被送入强制戒毒中心。豆豆和蓝天换着方式的来照顾我,他们喂我什么我吃什么。不和任何人交流。指上带着我结婚头天田益加送来的戒指,闲下来的时候就抚摸它,擦得亮堂堂的,对着阳光,能折s,he出耀眼的光芒。
很多人说,戒毒是痛苦的。当初田益加给我戒的时候我也是痛苦的。可这次却没有想象中的疼,感觉那些难受都比不过心疼的。
我爱上和院中那棵树聊天,写一些纸条埋进树下的坑里面。幻想出一个田益加来,相亲相爱的感觉,真好。
大年夜那天,李林通了关系,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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