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突然噗通一声跪到地板上,跪在施言膝前,施言彻底惊呆了,他惊得一点反应也没有,张着嘴如石像。施言的小姨也化做另外一尊石像。
施言就看见母亲双手趴在地上“咚咚”有声地接连给自己磕头,口里连声喊着:“小云(施言小姨名字),你看吧,你看看,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我没有权势,也没有钱,有权势才是他爸,我错了……”
施言手里的包差点掉了,他胸腔里悲鸣一声,脚下踩到烧红的铁板一样跳起来,拉开家门就往外冲。施言哭了,他真的感觉到脸上有s-hi润流下。但是冲到马路上,哪怕只是踩到马路牙子,他也立即稳住身形,用手帕擦去泪水。因为他是施言,因为有太多的人认识他,因为有太多的人熟悉他的父母,所以他没有痛哭的空间,所以他必须要风度翩翩,以得体稳重示人。
施言给司机小李打电话,开出了单位的车。他毫无目的,无头苍蝇一样有路就开,有弯反应及时就拐。胡乱摸着他就到了高速口,这是几日前才开通的一条高速,其中的一端就是o城的时间将缩短为90-120分钟之间。想到o城里的那个人,有79天没有看见过他了。施言眷恋,施言思念,施言挟著深切的痛楚喊出他无法忘怀的人:诺诺,诺诺!
不顾一切地踩下油门,施言眼窝涌上阵阵热气,剖心之痛只有在那个人身边可以得到安抚,施言向着他的方向前进。一路上施言驾车就好象哪吒脚下的风火轮,新开通的高速上很久才会出现一辆车。施言眼眶烫、咽喉哽、胸口紧,相思早已蚀了骨穿了心。下了高速进市区,施言越来越迫切。大哥大突然的铃声让他一惊,刹到路边接听电话。
“施言,我是于瑶,我高兴死了,”于瑶兴奋的声音:“你快快联系黑诺告诉他,ill大学录取他了。写信太慢,你快点想办法通知他。”
施言宛如置身湖底,被水草包围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一种绝望升起。
“施言,施言?”于瑶还在大喊大叫:“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施言机械回答,有如将死之声,看着大哥大的眼神好象看见妖魔。
太遥远的距离,外加于瑶的激动,让她听不出来施言的异样,还一味地报告着喜讯:“施言,多谢你替黑诺交申请费,他那么孤注一掷地申请一个学校,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好担心啊。4月开始我每天晚上登记等候学校机房上网查他的那些申请,我刚刚看见ill大学已经邮寄出offer了,施言,太好了。告诉黑诺,让他找找ill的资料就知道那是多么了不起的大学了。恭喜他,恭喜他……”于瑶的声音哽住了,然后就是啜泣的声音。
施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于瑶再见的,他一直坐得笔直,目光里找不到焦距。再一次的大哥大铃声响了很久,他才茫然地抬起电话,铃声紧促声声催人。按键,一个女声:“施言,你好。”
施言看着电话,动动嘴,没有声音。
“施言?你好,施言?听得见吗?”贝戈戈听不见回答,疑问几声,她明明可以听见电话里有车喇叭的声音,所以扬高声音:“施言?你可以听见我吗?我是贝戈戈。”
“听见了。”施言慢慢说出来:“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假日想打个电话问候问候朋友,你在哪?出去玩了吗?不少单位都组织春游呢。” “你在哪?”
贝戈戈就在家附近呢,施言说了一句你等我,就放了电话。贝戈戈在那边简直不敢相信,从街口的公用电话厅猛往家跑,先是最快的速度洗澡化妆,然后把房间里脏乱的衣服全扔到箱子柜子里,哄走了自己的室友。
贝戈戈惊喜万分地守在门口,几乎施言一到她就打开门迎接。不过她很快就察觉出施言有心事,施言是有伤自己背的人,贝戈戈发觉施言的笑让人心酸,能够要施言受到莫大委屈和伤害的人,舍黑诺其谁?
贝戈戈觉得黑诺是个傻子,这样情深如许的人怎么会让他伤得如此深?怎么会有把他推给别人的一天?贝戈戈可要抓紧这个机会,因为施言是她最念念不忘的男人。虽然不知道黑诺又是为什么伤了施言,但是一生有挚爱如此,就算是个男人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看得不太明白,唐朝要为黑诺作学费担保吗?美国人的法律意识很强,好像一般不为人作经济担保的.既使是美国的华人,在为自己的近亲作类似担保,都是非常慎重,乃致国内亲人认为他们不近人情.因为如果黑诺交不出学费,唐朝就得为他支付.
--朋友,我来回你的留言,不针对人,只是因为这段留言让我感触颇深,你刺到了我的神经了呢,^_^。说实话,那不是我愿意回忆的一件事情。我大学毕业那年本应该立即就走,是英国。在我去使馆面试之前,我的担保人变卦了,理由就是你陈述的理由。所以我不得不在没有担保人的情况下面对签证官,除了实话实说,我已经想不出可以弥补的办法。因为语言表达并不是很准确,签证官想确认是不是担保人变卦了。而旁边闲坐的一位翻译(签证面试可以要翻译,也可以不要翻译,他们就坐签证官旁边)c-h-a话说:“她就是没有钱去念书了!”
我愤怒质问她,签证官请我安静等候一下,然后我见她退后和别人商量了什么。那一天我没有拿到签证,但是我也没有被打上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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