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命……”
那人大喝一声,手腕一抬宝刀就要隔断她脖子。
或者也不是真想割,只是想吓吓她,做杀手也是有道德的,面对弱女子的时候总不好太暴力。他爹曾经教过她,说要杀女人的时候,一定要给人家选个最美的死法,现在一刀割破喉咙,简直死的太过糟糕。
这个,这个,要在哪儿下手呢?
看他眼神闪烁,春心就知道机会来了,她突然一扬手,手心中一把土撒了过去。
那男子双眼被迷,向后一撤步,手中的刀也撤开。他做手捂住眼,口中叫道:“好个丫头,恁是可恶。”
春心嘻嘻一笑,“是你太笨了。”
刚才她故意引他说话时,已伸手在土坯墙上抠了抠,抓了一把土下来,正好在他动手前撒了过去。趁他捂眼的机会她拔腿就往前跑,专拣大道,一边跑一边叫:“救命,救命啊——”
上了朱紫街,街上的人逐渐多起来,她大叫着狂奔,迎面正好过来一顶轿子。
那是一顶四人抬的官轿,银顶,皂色盖帏,硬木做轿身,上雕花纹飞龙,造形美观,抬轿的是四个官兵,只瞧这轿子便知道里面所乘之人,定不平凡。
她心中一喜,对着轿子扑过去,“大人,救命啊。”可走得太急,脚底不知怎么绊了一下,突然摔在地上,来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拂尘摔飞了,头上的道帽摔掉,露出一头青丝秀发。她有些无措,又有些羞愧,一个女人不管因为什么趴在大街上。都不好看吧?
那轿子停了下来,一只男人的手掀开轿帘,向外面瞅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又放下,喝道:“起轿。”
这是哪门子的官员?春心怔了怔,急道:“喂,大人。你好歹是朝廷命官,怎么能见死不救?”
轿帘又掀开了,里面露出一张漂亮的脸,眼神鄙夷地看着她的惨状,清冷的声音问:“你觉得,我该救你吗?”
看见那张脸,那张男人的脸,春心顿有一种无力感,她宁可落到那歹徒手里。也不愿看见他。轿中坐的居然是常月,而她刚得罪他不久,这算不算冤家路窄呢?
“打扰了,大人请继续,继续……。”
她唏嘘着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走。很自觉的退到歹徒面前,张开双臂,做出一副任凭宰割状。“要杀要刮随你了。”
那歹徒愣了一下,这……还有自投罗网的吗?
他冷笑一声,“我受人之托,今日要你的命,你若怨就怨你不该得罪人。”吸取刚才教训,并没跟她说太多废话,手起刀落,就要向她的头顶砍去。
这歹徒也是胆大包天,大街之上都敢行凶,有瞧见的人已经大叫起来。
春心下意识地闭上眼。心中暗想,她肯定不是早死的命,师父说她至少活到七十。今天就试试,师父到底有没有算准吧?
心里这么想,还是有些发虚,忍不住暗道,难道街上这么多人,就真没一个肯出援手的吗?
说时迟那时快,刀瞬间已经到了,也就在这时候,“哐啷”一声,那把刀掉在地上。而持刀的人捂着手腕,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大叫。
春心睁眼一看,他的手腕上分明插着一个飞镖,入肉三分,再深一点怕是要断了。
抬头看去,那个救了她的扔镖人,正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一脸阴沉沉的,好像谁欠了他的钱。
春心摸摸鼻子,恐怕那个欠他的人,就是她了。
他口中说着不会救她,事到临头还是见不得她死的。其实刚才她也不是真的豁出去一心求死,或者内心也一直在期待,他不会真的弃她于不顾,会在紧要关头救她一命。
而现在再一次证实,他并不是真的冷血,会眼见她死的。
两人对视片刻,眼神激烈交流之后,他终于偏过头不再看她。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兵卫冲过去抓住那歹徒,拧着他的胳膊押在地上。那歹徒没有逃,或者他本来想逃的,只是后路被人切断,一时根本无路可去。
常月就站在那个要紧的后路位置,冷冷看着手下绑人,没有要走,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他不过来,那她要不要过去呢?揉着鼻子,颇为犹豫该怎么做,看看他,又看看后面歹徒,最终还是走到那歹徒面前。
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说,到底是谁拍你来的?”
歹徒咬牙,“干咱们这行的,绝不能透漏雇主姓名。”
春心伸手抓下他的面巾,发现这歹徒不过二十几岁年纪,长得很是平常,眉眼口鼻都很普通,这样的人扔到大街上也很不容易认出来。而就是这般没特点的人,才最适合做杀手。
皱着眉拧着眉,如看稀罕物般把这歹徒好一阵打量,直看得他心里发毛,嘴唇发颤。
“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不会杀了你的。”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很确定这是张真脸。
转头看看常月,心中忽的一动,或者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
她走到常月面前,躬身一礼,“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人当街要杀我,我要报官,请大人帮我找到真相。”
常月扫她一眼,淡淡道:“这是巡防衙门的事,过了这条街往左,直接把人送到就是了。”
他说着转身上了轿,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春心摇摇头,看来某些人是真的不能得罪的,得罪一次受罪一生。只要他解不了心结,以后还有她受的。
护卫们都走了,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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