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就说,“这是开村祖宗传下来的。”
马茶庸又说:“我在大庙里见过家潜,那是以忠孝仁义写成的。”
老族长说:“大庙里的家语讲仁义。咱们也可以讲的。”
后来,老族长征得全村人同意,让马茶庸修改家法。家法保持原韵换字写出来后,族长认为可用。于是,就要马茶庸将新的家法镌刻在竹片块上。
马茶庸在马家祠堂香案前修完了家谱。造做家法完工回家,看见了老族长边结裤带边出来,心下就有疑问:我不在家,他到我家干什么去了
马茶庸在家里用审问的口气问马妙氏。马妙氏被逼不过就说:“你不在家的这几天,不但老族长来了,还有几个人也来了。”于是,马妙氏说出了老族长等几个人脱掉她裤子后干的事。马茶庸气昏死过去了。
“这些事以前有过么”马茶庸醒来问。
“没有。”马妙氏说,“你在我身边,以前没有人来欺侮我。”
“那么,儿子还是我的种”
“当然,这用问吗”
马茶庸反复想,当年孔任不是摸过她的胸脯吗妙玉不是说自己是尿桶么女人原来如此,妙玉说自已是桶谁都可以尿。他想得开以后,就不再生气了:女人就是一双鞋。谁都可以穿,我马茶庸的女人成了破鞋,谁愿穿谁去穿吧,他眼里闪出狼眼的复杂之光。
这个马茶庸当然后来就有报复的事了。马茶庸便是马阳在马村落户的最高祖宗。马茶庸制作的竹片块就是一直成为马姓人的家法行头。
马阳知道自己的根脉并不是真正的马姓人,在他做了村长以后也就寻找报复马姓人的法儿。他也还知道他的祖宗马茶庸的脑子好使。马茶庸的女人被马姓人占用过这件事的严重后果是这位戴了绿帽的祖宗并不甘心,他也养成了寻花问柳的习惯,他眼里时时闪功着贪色的光。
老祖宗狠毒地谋杀马姓人而占有他们的妻女,显示了狼的凶残本性。也许正是这种代代相传的报应关系,马村人互相乱搞的就太多了,而且人人骨子里都不想认本家,认本家只是表面上的一种招牌。这种情形,他们皮肤上的“猴子”就是标志。
马阳想,自己继承了老祖宗的一些遗传。
马阳神情沮丧地朝着张妹夫跪在了古巷中,淫雨湿了地上的泥,古巷上层泥烂如汤,下硬如铁。张妹夫鼓着铅铃大的眼几步跨了过来,一把扭住马阳的领口拖了一下:“你骡日的要装侄子敢做敢当,老子宰了你,也是你杂种罪有应得!”
“是,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我是该死了……。”马阳摇头晃脑。
“你狗东西晃什么子头我把你这个玩意儿扭下来!”
马阳不敢再说话了。
张正果在地上拖了马阳一段路,累得喘粗气。他想就结果了手里的这个人,但又耽心尸体被人发现。如果别人发现他是个杀人犯,他的大仇就报不成了!
张正果并不是马阳的直系亲妹夫。
张正果的家住张家村,从马镇到张家村是二十里路。张家村位于马村正西。张正果几年前从部队复员回乡同马三木的妹妹马娥姑成了婚。
新婚的当夜,他发现没有一针见血,他从此怀疑她过去做闺女不贞。但是,张正果的审问没能使马娥姑启口。日轮的转动,马娥姑给张正果生了个女儿,家庭生活倒也甜甜蜜蜜。正果下地,日子就在犁烨下划过。
正果喝粥,日子就在碗里流过。
转眼几年就过去了,埋藏在他心中的阴影似乎在岁月问淡化、遗落。马娥姑自与张正果完婚后,就没有主动要求回过一次娘家。每次走一趟,也只是张正果提起了而同她亿起到马村。当然,张正果也会想,娥姑父母死得早,是跟着两个哥哥长大的,不思娘家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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