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姑说:“嗯!”
马阳就来了劲儿,一连弄了一个时辰,直弄得娥姑满面通红翻起了白眼儿,才“妈呀!”一声罢休!这以后,他马阳每天给娥姑送饭送吃的,可每天都要干那种事。相继二十多天吧,后来娥姑怕把肚子弄大了,就突然逃跑了。
往事并非如烟,马阳躺在床上忍着伤踝和身体的痛楚想,万恶淫为首,况且娥姑姓马,按辈份是他的妹妹。如果什么子事儿都有因果报应的话,他是该死了,家法的教条,他是知道的,他是死罪,他还有什么子道理不死活下去哩。
马阳正想得真切,梅含章洗完衣服进屋来,见他眯着眼,铺盖又在颤动,便喘着气说:“你不要装死吧.硬睡算什么子事”马阳睁眼瞅着她。梅含章又在咬过后问:“正果找你怕不是借钱吧”
“怎么不是”
“你又在骗我,你这人一辈子鬼鬼祟崇的,肯定不是什么子好事。”
“你怎么知道不是好事”马阳霍地一下坐了起来,脚踝的疼痛使他咬了一下牙。
梅含章上前揭开铺盖,嘴里说着伤得重不重便用手去找伤处。马阳制止说,“你别问,痛死我活该,没你的事。”梅含章有气了,说我好心好意看眼你你还不识好人心哩,走到堂屋去了。马阳叹口气又躺下了。
马阳脑子又想起这个女人一辈子总说不吉利的话来。女人的面孔几年来都是哭丧像,他找马瞎子算命的,人家说他倒老就是女人没娶好,因此他就习惯了她那副不祥的脸孔。
这段时间,她的脸总是阴着的,肯定要出什么子事。他每次料事都准确得很。原因就是他在暗地里观察那脸的阴晴,他觉得那是一张晴雨表,那部脸谱实际上所预料的比天气预报还要准,不过它是预示的种种事情。正是取了这么一个哭像的女人,给他造成了一生的不幸。他每每想到自己的命运,常常也就认为这女人特别的可恨。
“倒灶的婆娘!”他自顾骂了一句。他常在想不开时骂上这么一句,骂过,他似乎心情就好砦了。
人要死了,对别人要宽容!马阳对梅含章生了一回暗气,又突然想起对马三木的不公道来。人对死亡的恐惧往往往死神将要来临时。这句话是.一吨半马三木说的。
当时他马阳听了说人家有病,现在想来可又是多么真切呀。三木是个好人,马阳想。村里的人都说三木是个好人,我马阳也该把他看成好人。马三木的思想处在正常与小正常之间。三木说,人死如灯灭。
马阳就看过灯灭的景象:灯灭的时候,灯焰突然蹿起来雪亮一下立即灭了焰火,一股青烟腾空飘走了。人死的时候,耶也应该聚起生命的力量突然亮它一家伙再断气,然后灵魂出窍像青烟飘去,灵魂是不死的,但不能把灵魂留在尸体上,这可能说的是正常死亡吧,我马阳可不能享受正常死亡。马阳想,我不是人是骡日的畜牲,不会像灯灭的。是人不是人总归要死,管它呢,死就死吧,死了干净,死了轻松。
马阳不愿思想,但脑子不清静,它偏要想,像那天在殷寡妇家坐摇椅摇椅偏要叫唤以样。一些事儿在他脑子里盘旋儿天了。他这几天躺在床上等死,这个脑壳好像就不属于自己的了。
记得前些年还不太富裕时,三木说肚子是个箩筐,有事多装,没事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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