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子病好了吗?”
想起那十分有力的一脚,楚辞点了点头,“您真是神医,我想她已经好了。”
“那你们赶快离开吧。”
这是要撵人?早饭都不请人吃一顿!
楚辞心里立马收回昨天说人家很有人情味的评价,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坦白。
于是面上忧心道:“大爷,我娘子的病才刚刚好些,若是我们现在就离开,旧疾复发又遇不到您这样的神医,那该如何是好?”
房间里很适时地响起了一阵低咳的声音,楚辞立马转身跑回房间,搂住紫蔚的肩一脸的焦急担忧,“娘子,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呵呵,真是影帝!
葱白纤细的手指轻抵鼻尖,紫蔚又咳了两声,揉了揉额角皱着眉道:“夫君,我的头还是很晕。”
呵呵,真是影后!
两人在那儿演的起劲儿,老人皱着眉走了进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二人,顿了片刻,才道:“早饭已经做好,先洗漱吃饭吧。”
说完,又走了出去。
楚辞和紫蔚对视了一眼,这是不撵人了?
一叠馒头,一锅清粥,一盘野菜,三人的早餐。
老人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楚辞和紫蔚坐在一边也闷不吭声地吃着。老人吃完饭收拾起面前自己的碗筷,一句话也没有,便转身走到院子里拨弄那些晒在簸筐里的草药。
楚辞看着他佝偻有些苍凉的背影,好奇道:“他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吗,他的老婆孩子呢?”
紫蔚也看了一眼院子里那个孤单沧桑的身影,忍不住揉了揉胸口,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心酸。
“你怎么了?”楚辞察觉到她的异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紫蔚的眼睛泛着淡淡的红,“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楚辞看着她眼里闪动的水光,有些慌了,这得难受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她哭啊。
想都没想一把又把她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对着院子里的老人焦急地喊道:“大爷,您快过来看看。”
“喂,你干嘛?”紫蔚被他抱起来之后,伸手推了他一下,“你让他看什么?”
楚辞没有理她,把她丢到床上后抬手擦了一下她的眼泪,将沾着泪珠的指尖伸到她面前,“你都难受哭了,当然要找大夫瞧瞧。”
紫蔚也抬手擦了一下眼睛,真的哭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我没事,你把他叫进来,生病的事儿岂不是穿帮了?”
“你不是心里难受吗?怎么会儿没事?”楚辞不以为然,“我觉得这个大爷是个好人,不会真的把咋们撵走的。”
他向来不惮以最险恶的用心来揣度别人啊!
这时,老人再次皱着眉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二人,“怎么回事?”
楚辞指了指紫蔚,“她心里难受。”
这么抽象的病情的描述,让老人家的表情显得有些一言难尽,但还是替她诊了一下脉。
不浮不沉,沉缓有力,没有一点毛病。
老人看了一眼紫蔚,察觉到她眼中那丝无言的悲伤,收回撘在脉搏上的手指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只抛下一句,“好好休息吧。”
“你干嘛用那种难过的眼神看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就算他真是孤家寡人,你也不用同情他到蓝瘦香菇吧!”
既然没毛病,楚辞对于她哭的唯一解释就是,她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紫蔚这人强势嘴硬脾气大,可他也知道她特别容易心软。
紫蔚只是垂着眸,再次揉了揉胸口,没有搭理他。
楚辞撩起衣摆坐到炕上,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女人,“我觉得那个大爷人不错,要不咱们问他灵蛊的事儿,他年纪很大我觉得应该知道不少事儿。”
紫蔚斜眉看了他一眼,哂笑一声,不置可否道:“你去问问看呢?”
听这语气显然就是不相信他,他在她心里就这么没用吗?
楚辞起身撩起被子盖在她身上,挑了挑眉,“你在这休息吧,我...”顿了一下,“吃午饭的时候叫你。”
楚辞替她盖好被子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紫蔚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勾唇。
来到院中,老人仍旧站在长扁的簸筐边上摆弄那些药草,楚辞好奇地捏起一片半干的药草放在鼻尖轻嗅了嗅,一股涩涩的味道,他不是很喜欢,立马又扔了回去。
走到老人身边,楚辞笑嘻嘻道:“我帮您?”
“不必了。”老人拒绝,“我瞧着你也不是个懂药的,我自己来。”
“您怎么知道我不懂药?”
“你方才拿的是荨麻。”老人淡淡道:“此草药不可以手直接碰触,你该庆幸拿的是半干的。”
“如果...直接用手拿会怎么样?”
老人却不在多言,没一会儿楚辞就知道用手拿的后果是啥。
方才捏起药草的手指开始红肿瘙痒,什么药草,分明就是毒草!
老人看了一眼他懊恼的样子,眉间微动,“等一会儿这红肿自会消下去,只是以后别再乱碰我院子里的药了,知道吗?”
楚辞点了点头,心里却打起了那筐荨麻的主意。
看着楚辞站在院子里发呆的样子,老人又皱了皱眉,“你不去陪你娘子,站在这里做什么?”
“她睡着了。”楚辞胡诌了一句,然后又凑到他跟前,“大爷,我能跟您打听个事儿吗?”
“不能!”
如此直白的拒绝,三条黑线从楚辞的额角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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