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哭得稀里哗啦的,再往后,樊江宁就再没说过这样的话。
他也不让楚洛来找自己,总是让她等一等,再等一等。
“你就在北京好好待着,等我这边结束了,就回去找你,好不好?”
楚洛不愿意,想来看他,樊江宁就又说:“大舅子已经不喜欢我了,你要再跑过来看我被他发现,是在给我拉仇恨知道吗?”
她倒是毫不害臊,对着电话那头撒娇:“可是我好想你。”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听得樊江宁心中五味杂陈,他并不回应她,只是转移话题:“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楚洛理所当然的回答:“在想你啊。”
其实她是不敢叫樊江宁知道自己去找他远房亲戚这件事。
她这样直白主动,不好意思的是樊江宁,他在电话那头憋了老半天,才终于憋出来一句:“……你耍流氓!”
楚洛几乎能想象到樊江宁在电话那头面红耳赤的模样,她不禁笑出了声来。
“小瓜。”她喃喃道,“小瓜,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楚洛依旧没放弃努力,除了中华骨髓库和美国国家骨髓库,她甚至还与欧洲和加拿大那边的骨髓库取得了联系,将樊江宁的血样送了过去。
各大骨髓库的配型结果接连反馈回来,原本信心满满的楚洛被现实打击得一蹶不振,一度连电话都不敢接。
澳大利亚骨髓库的结果传来的那天,楚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许久。
她竭尽全力,可这已经是她能联系到的最后一个骨髓库了。
可惜还是没有配对成功,一个都没有。
事实上,过了这样久,可她仍然没有完全接受樊江宁的病情。
二十一世纪,科技发达,医学昌明,人造卫星可以上天,可却奈何不了种种病症。
不但奈何不了,还偏偏要让这病症落在他的头上。
樊江宁第二次晕倒,是在陈小鹏哥哥的庭审上。
听到消息,楚洛就立即赶了过去,等她到时,樊江宁已经在医院里了。
他脸色苍白,可一看见她还是忍不住咧嘴笑:“这是谁家的傻妞来了?”
兴许是路上已经哭过劲了,这会儿见到他,楚洛也没掉眼泪,只是少见的态度强硬:“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现在就和我回北京住院。”
樊江宁十分顺从地点头:“糖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他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我还想再去一次阿根廷。”
他看着楚洛,眼睛里漾出一点笑意:“和你一起。”
其实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不乐观,医生并不建议他进行长途飞行。
樊江宁却是异常的固执:“哼,我知道进了医院你们就不会再放我出来,让我临死前狂欢一下不行吗?”
楚洛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他。
他们此番出行的行程一共一周,减去路上的时间,满打满算,他们也只能在伊瓜苏当地呆两天。
连这短短一周都是楚洛向主治医师求来的。
樊江宁倒没什么意见,“两天够我们好好玩了。”
他们订了伊瓜苏当地的度假酒店,酒店建在山上,翠绿树木掩映之下,环境十分清幽。
酒店安排有专门的导游带他们去参观伊瓜苏瀑布,其中有一个项目是乘坐游船从瀑布群中穿过。
楚洛忧心他的身体,原本想要取消这个项目,可思索再三,还是没有。
樊江宁大概是真的喜欢这个地方,他看起来高兴极了。
其实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可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却难得恢复了从前的神采,眉眼间生机勃勃,带着一股少年人的神气。
伊瓜苏瀑布在阿根廷、巴西和乌拉圭三国交界之处,瀑布水流巨大,气势磅礴。
他们两人坐在船上,身上穿着塑料雨衣,但仍然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湿气,那是瀑布砸下来溅起的巨大水雾。
楚洛伸手帮他把雨衣的扣子扣好,又将帽子翻起来搭在头上,樊江宁十分顺从,任由她摆布。
末了,樊江宁张开怀抱,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糖糖,我们说一会儿话吧。”
“好呀。”
“小时候我没能来赴约,让你白白等我一场,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有啊,你放我鸽子,我难过得几天都没吃饭。”
樊江宁笑起来:“大骗子,你明明都不记得小瓜同学是谁了。”
楚洛不说话了。
“糖糖。”樊江宁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指,“阿根廷人都说,热恋的情侣来伊瓜苏瀑布,失意人才去乌斯怀亚……你以后来阿根廷,不要再去乌斯怀亚,要来就来伊瓜苏,好不好?”
楚洛忍着泪,反握住他的手掌,“有你陪我才会来。”
樊江宁拿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然后笑:“糖糖,你知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在你面前我都会觉得胆怯。”
楚洛抬眼看他,等着下文。
樊江宁继续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却已经像个小公主一样……小男生们又喜欢你,又有些怕你。”
楚洛笑起来:“怕我?”
“嗯。”樊江宁注视着她的脸庞,眼神眷恋,“你拥有的东西太多。我喜欢你,却不能给你什么,这会让我觉得很挫败的。”
楚洛摇头,“你不用给我什——”
“嘘。”樊江宁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听我说完。”
楚洛再度安静下来。
樊江宁说:“我既想要你在乎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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