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低落敏感的情绪,和任秦逐渐拉远的距离。
最后一次做完人工受孕,踏出病房的时候,魏善龄面无表情地看着等在门外的任秦。
一年的时间,把他们折磨得像是共度了几十年,早已麻木了的老夫老妻。他们之间的话题永远绕不开孩子,那瞬间,她忽然觉得她梦想中的幸福婚姻,已经不存在了。
任秦也放弃了尝试,他们选择了领养。
可是人生就是一道预测不了前路的山路十八弯,脚下的路全由狗血铺洒而成——在他们把三周岁不到的小时光接回家后,魏善龄却发现自己竟然怀上了。
这个天大的惊喜,令魏善龄变得更加敏感和小心翼翼,甚至不让任秦靠近。
她脾气变得急躁,任秦怕影响她和胎儿,尽量不去招惹她,把精力多用来照顾小时光。
感觉受到冷落的魏善龄,对任秦的态度也更加冷淡,变成恶性循环。
在任姝允出生后,她和任秦之间的关系没有好转,反而更差,虽然明知道谁都没有做错,但就是控制不住心里对任秦的埋怨,也自然而然将这股怨气转嫁到了任时光身上,好像折磨他们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这种情绪缠绕了她二十年,早已经说不清楚最初起怨的根源。
可她解不开,也不打算解了。
*
手机调了静音,在包里安静地躺着,屏幕亮了一阵又重新变暗。未接来电的数字已经累计成了十位数,电量从百分之九十九降到百分之九,真亏得电池耐用,才没有直接关机或者爆炸。
两边的路灯长长往前延伸,任时光失魂地走在回程煦家的路上,脚步灌了铅一样沉重。周围很安静,因为是高级住宅群,这边上了年纪的大妈们也不兴跳世界流行的广场舞,就连出来遛狗或者夜跑的人也都神出鬼没,基本上只有一栋栋亮着灯的小楼,才能证明这里并非荒无人烟。
这是她每天的必经之路,看着那些亮光,和自己长长的影子——
等等,影子?
目光落在地上,任时光颓靡的精神一下子清醒过来。
地板上有两道拉长得仿佛踩高跷一般的影子,左边是她的,那么右边这个被光影拉长扭曲的影子是?!
意识到身后有人,各种诸如深夜杀人抛尸的可怕的场面闪过眼前。任时光收紧神经,加快了脚步,仔细盯着地上那道影子的变化,发现那人也跟着加快速度,而且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任时光不敢回头,尽量装作镇静地快步往前走,一边急忙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屏幕正好是亮着的,一道名字安静地显现在上头。
半个小时前,程煦在客厅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他打了十几通电话,发了短信,任时光都没有回复,打开视频监控的画面,能看见她房门口的灯是暗的,显然还没有回来。如果是一两通电话没接,还能用工作繁忙来解释,但一整天都没有任何消息,未免太说不过去,总不可能忙到连一分钟的空闲都没有。
看着落地窗外静谧的小路,他没由来地感到心慌。
在屏幕上飞快按了几下,调出早晨的监控视频录像,看了好一会儿,画面里任时光急匆匆地下楼,随后在楼梯口和一个男人说了许久的话。他将画面放大,勉强从身形和着装辨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在楼下鬼鬼祟祟转悠,说要找任时光的那个人。
心里那点不安逐渐扩大,程煦抓起车钥匙急急往门外走,同时再次按下了任时光的手机号码。
又响了三声——他差点没忍住把俞明睿常挂在嘴边的粗话骂出口,幸好这次终于接通了。
“你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就在那栋养了四条狗三只猫的房子前面,我每天都经过的地方。”
这边很多楼的设计都很雷同,光说外观很难分辨。但任时光提到的这栋房子他知道,前几天她才刚说过。
着急了一整天,等不及她回来,程煦才听到她说的前半截话,便举着手机立刻顺着她说的方向跑了出去。
“我去找你。”
“别挂电话,”任时光那边突然压低声音,有些发颤:“我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我,可是我不敢回头确认,啊——”
话筒里传来短促的尖叫声,随即没有了声音。
程煦总是平静无波的面容变得严峻,狠骂了一句,朝着她说的方向加快了速度。
“你是谁?想干什么?!”
方才通话的时候,她看见那道影子飞快地从身后冲上来,情急之下掉了手机,转身躲向一旁,往后退了好几步,害怕地盯着眼前素未谋面的男人。他手里持了把短刀,头戴鸭舌帽,面貌陷在阴影里看不大清楚。
任时光心里猛然一沉。
四周无人的环境,夜晚,持刀男子,和一名青春少女。
依照她不太多的电影经验来看,满足犯罪环境的前提基本齐全了。
没想到上一秒她还沉浸在父亲无辜被害的愤怒,和对无情的母亲的悲伤里,下一秒就要为自己默哀。
她只能寄希望于程煦,希望关键时候他没有耳背,能听清她说的位置。
“你不用管我是谁,”持刀男子抬脚踩上她的手机屏幕,缓慢地碾碎,往她的方向走过来几步,“我是来警告你,好好做人,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你的下场就会和这部手机一样。”
旁边那栋房子离得还有些远,但是四条狗果然不是白养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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