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扑哧一声笑出来,站起身将他手中的骨瓷杯接过,顺手就将咖啡全泼到桌子旁那一大盆怒放的五月玫瑰丛中:“喝不来,就不要喝了。”
“恩~还没雀巢一块钱一袋的好喝呢,苦地难受。”程成意犹未尽地招招手:“小弟,那什么的,给我来杯可乐,百事的,没有可口的也行。”
er的脸连带着他领口的蝴蝶结都一起抽搐了一下,韶华笑地越发不行了,“就…就给他拿杯可乐,百,百事的。”
能在这做er,察言观色的能力肯定有的,他可以把程成的话当放屁,但不能不把韶氏总裁的话当圣旨。
程成终于如愿以偿喝到碳酸饮料,满足地咬着吸管打咯,看到韶华刀叉也不动了,就这样饶有兴趣地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这么盯着我我很容易胃动力不足也。”
韶华偏过头,换了个角度继续看:“我好象真的喜欢上你了也,怎么办?”
“好办。”程成头也不抬,“站起来到餐厅中间把刚那句话大声喊十遍。”
“…你怎么总不信我呢?”
“我信!”程成又打了一个很大的咯,“信一个刚见面不过五次的人会有所谓的喜欢。”
“那你信一见钟情吗,程成?”
程成吸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黑色的碳酸饮料,而后放下吸管,正色道:“不信,那样的感情是虚假的是脆弱的,我信梁山泊与祝英台不信司马相如卓文君。感情惟有经过几年十几年的日益浸染深入骨髓,方知其真其炽--其痛,断绝不得,割舍不下,就如--”他顿了顿,“我对他。”
这是第一次把能直面自己的感情而后宣诸于口。
或许也是因为在他面前--他的同类面前。
沉浸在二人之间的是突如其来的沉默。半晌,韶华才苦笑道:“你错了。这世界上也有一种爱情是一见钟情至死方休。”
“在你梦里?”程成讽刺地笑了。
“程成…”他叹,“我从没见过象你这样矛盾的人,一方面爱地走火入魔偏执成狂,另一方面却又如此地不相信感情唯心。”
“我偏执?”程成象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那你呢?你对前一段感情,又真的放下了吗?”
韶华脸色微变。
真地放下了吗?他怔忪,坐在他面前不足数步的男人,仿佛在瞬间幻化成了五年前的那个人,眉目如画,见之忘俗程成起身,从前包里套出两张钞票放在桌上:“这是咖啡的钱,韶先生,再见。”
他与他的人生,信念,曾经,未来,都是格格不入殊途异路。
他花前月下喝着咖啡听萧邦,他大街小巷吃着拉面哼小调。
谈何心有灵犀,谈何一见钟情。
程成迈开三步,就听见身后那个低沉的声音道:“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步子。
直到程成走后,韶华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的是2张百元大钞,他微微一惊,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这个男人根本一早就知道这里的价位,方才种种行止,都不过是故意耍他罢了…呵,程成…你倒是说说,你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就此放你离开呢?
华灯初上,警察局刑事科才刚刚恢复了往日的人生鼎沸。为了在限期内侦破此案,所有都几乎都派出去调查取证,大家都忙地人仰马翻,直到这时候才能回局里开个讨论总结会。
江律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还在想着付大海下午对他说的话。
“江律啊,我也老了,再干个个把年肯定调开享享清福去了,这次的案子牵连甚广,影响恶劣,上头非常重视,所以你的压力是很大的,但是我既然把这单案子交给你,就是相信你的能力。”
“队长放心,我尽我全力!”
付大海点点头,慢慢地说:“压力与机遇是正比的,这案子破了,你起码升一级,江律,我这位子,迟早是你坐的…但是,这事宜早不宜迟。各方的压力之大,你比我清楚…”
他甩甩头,凝住了心神,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破案,才是当务之急。
“大家开始吧~把有价值的资料都汇报一下。”
莫名率先将调查李正明的经过说了一遍,也只有他们那一组有了突破性进展--
另外一组去x大调查王婧的警察回来报告,据王婧的舍友李嫣然的供词,那天晚上他们的确是在图书馆查完资料,在十一点之前回到了宿舍,而门卫保安处也完全没有留下王婧于当晚再次出入的记录。调查柳小梅的那一组所得出的结论也是--嫌疑人口供属实。
于是唯一没有完整不在场证明的金梦莲毫不例外地成了重点的怀疑对象。
“长话短说。”江律清清嗓子道,“我们搜过李正明的家,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就寄过来的信,里面有几张他与金梦莲在桑拿里的亲密合照,毫无疑问,冯嘉富生前曾找私家侦探调查过他的情妇并将证据寄给李正明--而信里同时附上了一张明信片,画的是挪威画家蒙克的《呐喊》,后面写着一句话--离开她,否则你将通往地狱。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多疑而霸道的冯嘉富与冲动而易怒的李正明有结怨寻仇的极大可能。”
幻灯片里现出那副明信片的影相,江律将鼠标一滑,又换成一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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