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去了?”
老程顿悟,“我们俩能过一辈子,那程溪跟孟平川就一样能过一辈子。”
话么,说着说着,人就老了。
番外二
到达雪山脚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程溪下车站在路边提了个塑料袋儿就往里吐,她分不清高原反应和晕车,总之就是一路不好受,整个胃都锁紧在一起,像是被火烤卷来边儿,越来越干,越干越拧巴。
但她也没歇多久,先跟队到清黎农科所报道,花半天办好了手续,跟着老乡在村儿里找了个干净房子住下。
等一切办妥,她问同事借了辆车,老乡一听说她要往雪山边防站去,就赶紧拉住她,越着急越说不清楚,浓重的当地口音很快淹没了仅有的几句普通话,但程溪还是大致听懂了。
老乡说,今天有大风,这地方起风会夹杂着风沙。
总之,去了就要出事的。
但程溪一刻也不想再等,趁农科所有网络,拿手机查好了去边防站的线路和近几个小时的天气情况,看起来还算乐观,路线也比较平顺,走的都是正道儿,没什么磕磕绊绊的地方。
程溪开车稳当,速度保持得不错,一路没有碰见大风,开了快两个小时,才透过挡风玻璃遥遥能看见乳白色被雪覆盖的界碑,印着“中国1986”的端正字样,程溪慢踩刹车,缘边靠近。
再近两步迎来的就是军装凛然,绒帽遮耳却难掩脸颊红冻的站岗军人,程溪不知他是守了一夜,还是才换的早班,怔然之际被他僵直有力的敬礼和故作镇定的神情逗笑。
程溪停车,开窗,同他握手,拿出证件表明身份和来意。
重逢就跟离别一样,无声无息,没那么多深情相拥的戏码。
不对,不仅没有深情相拥,反而演了一出互不认识。
程溪跟普通女孩儿一样,也爱美,裹了身短款r新款粉色羽绒服,牛仔裤显腿细,帽子、围巾全都塞在包里,下车时就穿的这身儿,踩在雪地上,人才有点儿真实感。
孟平川蹙了下眉,强忍着一口气没骂她。
冷,削骨饮血的冷。
以程溪的体重在雪风中几乎无法直身站立,她抱紧双臂,微微勾腰挪到陈加厉跟前,“这风能把人冻死,兵哥哥,你站多久了?”
“我们轮岗,一人两小时。”
程溪看他一眼,“……那你身体一定很好。”
“别撩我。”
孟平川没理会她的话里有话,伸手道:“身份证、学生证或者护照。”
让你继续装!
程溪暗笑,把东西递过去:“喏,给你,但只许看一眼,照片实在太丑了!”
孟平川低头扫过手里的照片,明眸皓齿,对应眼前小脸冻白的程溪,不禁笑了一下,翻到学生证扉页,“学生证没照片?”
“有啊,”程溪误以为鼻涕流下来,吸了吸鼻子才发觉自己压根冻得没什么知觉了,“但是大一报道完我就给撕了,太丑了!这世上竟然还有比身份证照更丑的东西存在,我到现在也想不出来我到底怎么得罪照相师傅了……”
孟平川轻浅的又笑了一下,这次被出息抓住了,她冻得腿像冰柱长在了雪地里,挪不动步子,只好歪着身子绕到买跑车眼前,“喂,兵哥哥,我见到你好像有点儿高原反应了。”
“几年不见脸皮越来越厚了。”
“说得跟我们认识一样。”
说完来了个人,比程溪高不了几公分,没戴军牌,疾步拿过来几块挡车板,在孟平川身边恭敬的叫了声“川哥”。
他推开一步,见这俩人僵持不下,川哥也没像平时一样冷着张脸,别过身小声问跟他一起出来的战友,“哎,这个女孩儿谁啊?”
另一个战友皮笑肉不笑道:“你说呢……”
“我哪知道啊!川哥平时从来不靠近女人,跟他能说上话的只有食堂打饭的阿姨,问他要不要多吃点儿,他说要,没了。”
“那不就得了!你忘了除夕那天川哥怎么说的了?”孟平川只是随意看他们俩一眼,却吓得他们俩赶紧撤到一边去嘀咕,边检查车辆边说:“那天晚上有一姑娘想跟川哥表白,人还没坐到川哥边儿上,他就晕晕乎乎走开了。”
“哦对!喝多了那回!”
“是啊,喝多了都没成,川哥说了,除了他媳妇儿,他不跟任何人亲近,甭浪费那个时间……”
“那这姑娘……”
“傻呀你!你看川哥刚刚冲她笑了多少次!你数数!”
“数不过来……”
“那就对了啊!”
孟平川见他们俩到后头去检查其他人,自己拿挡车板抵住车轮,撸开袖口,铁锹划破雪镜,一声一声把挡车板堆到结实处。
过去三分钟了,俩人还在他身后嘀咕。
孟平川笑着摇摇头,转身按住他们俩的肩膀,打趣的问:“你们俩讨论我媳妇儿讨论得这么起劲?”
“……”
“……嫂、嫂子?!”
孟平川淡淡道:“嗯,就她了。”
“……你没回睡不着叫我们喝酒就是为这姑娘?”
孟平川手上使劲,捏得这俩人嗷嗷直叫,忙说:“川哥!我什么都没说!我没跟你喝过酒,我也没听你说过想媳妇儿,也没看你哭过,什么都没有!”
孟平川:“……”
程溪站在一边轻轻笑了笑。
之后孟平川也没闲着,铲雪、挡车,然后徒手握拳在车盖轻拍,侧耳贴近听声辨真伪,一切妥当后又拿出一根细长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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