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客气地让云雾送人去了。
云雾肯定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孔妈妈说吧。
谁知,彭瑾这次却料想错了,她刚安排好小梅着人去盯着孔妈妈,云雾就垂头丧气又一脸愤慨地回来了。
算算时间路程,堪堪够把孔妈妈送到大门口的。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彭瑾笑着打趣,“不和你心心念念的孔妈妈再多聊一会儿?”
云雾嘟嘴道:“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就瞒着我!”
说罢,又一脸凄然,满是心疼地看着彭瑾,哽咽道:“这些人怎么都是这样!小姐你对他们这么好!”
彭瑾摇摇头,笑道:“就你现在这样,如果没有瞒着你,你还不得早就在孔妈妈面前露了馅,那孔妈妈今天还会来吗?她不来,咱们怎么知道大兴田庄的事,其实她早就知道?”
云雾点点头,想着小姐一而再地被信任的人欺骗,满是心疼,又是歉疚,枉她先前还在小姐面前把孔妈妈说的那么好!
“大兴田庄的账册问题很严重吗?”云雾担心地问。
彭瑾便把昨日查账的事告诉了她:“从孔大兴接手开始,田庄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直到去年,一年已经少了近一百石的粮食。”
“真是过分!”云雾一听差得这么多,顿时恨恨地说。
“这不是我最担心。”彭瑾蹙眉道,“我担心的是,这一百石粮食远远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只怕他会私下增加佃农的租子,甚至是买卖田地,中饱私囊,让佃农们怨声载道,毁了大兴田庄!”
杀鸡取卵,竭泽而渔!
“不会吧?”云雾忐忑地说,“孔大兴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了,孔妈妈会容许他这么做?老爷和夫人可是于他们母子俩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又如何,终究抵不过财富迷眼!”彭瑾怅然道,“我已经派人去盯着孔妈妈了,她心里存了疑,必然会去田庄通知孔大兴。若是孔大兴知错能改,将功补过,那这些年的亏空我就揭过不提了。若是他执迷不悟,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云雾点头,郑重道:“奴婢都听小姐的!”
晚饭前,小梅那里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孔妈妈出了伯府,连彭府都没回,就直接雇了马车一路飞奔大兴田庄而去。
云雾想起孔妈妈临走时,坚决婉拒自己派车相送——虽然她不过是客气一句而已,啐了一声,“孔妈妈多好的人,如今竟然也变了……”
小梅不明所以。
彭瑾便把孔妈妈和孔大兴母子俩的事简单地和小梅提了几句。
小梅不比云雾,和孔妈妈没什么感情,闻言立刻忿然道:“忘恩负义的东西!白瞎了老爷和夫人这么多年的米粮!”
彭瑾不想对孔妈妈母子俩多做评价,吩咐正事:“小梅你如今专盯着闵柔,这件事,暂且交给云雾去做。”
先前不交给云雾去做,是因为担心云雾碍于和孔妈妈的情分为难,既然现在云雾认清了孔妈妈和孔大兴的真面目,她就可以放心交派任务了。
“这两桩事事关重大,你们都要小心谨慎地完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彭瑾正色嘱咐道。
一件关系着小姐和姑爷的夫妻关系,一件关系着小姐的陪嫁财产。
云雾和小梅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各自郑重应命。
“还有,既然孔妈妈对孔大兴中饱私囊一事隐瞒不说,那彭府交给她也不再让人放心。云雾,你这两天抓紧悄悄地去彭府一趟,看外院如今是谁管事,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能辖制孔妈妈。”彭瑾沉思片刻,吩咐道:“记得,一定要悄悄地去办,别让人察觉。”
外嫁女插手娘家的事务,传出来了都是她没有道理。
云雾知晓轻重,肃然领命。
晚上,刘识回来得比前两日还要晚,眉间难掩倦色。
彭瑾便不由地又劝了一回:“课业固然重要,身体才是根本。”
刘识温暖地一笑,安抚了彭瑾一番,见时间不早,就催促彭瑾早点休息。
待彭瑾睡下,刘识看着她平静温暖的睡颜,揉了揉眉头,暗自祷告,但愿一切顺利,但愿,当今圣上太熙帝,是真的想要成就千古一帝的美名,为此愿意忍痛割爱!
第二天,彭瑾依旧早起,绕着院子走了几圈,等刘识从后花园打拳回来,一起去荣寿堂和荣安堂请了早安,又回到揖翠院吃了早饭,送刘识去了国子监,开始准备给刘瀚洗三礼的添盆。
刘瀚,是李氏前日新生的嫡长子。
按理说,刘识是应该留下来和刘让一起接待男宾的。
不过,显然,刘识的落榜让刘让觉得在亲友同事很面前没面子,所以当昨天在荣寿堂碰上,商量今天刘瀚的洗三礼时,刘让装作没有听懂刘识的热心,打哈哈给绕过去了。
既然刘让不欢迎,刘识也不会上杆子贴上去,顺口提了国子监最近的课业很忙。
刘让就坡下驴,便说刘识功课重要,不过是小孩子的洗三礼,不需要特别费心云云。
彭瑾想着昨天在荣寿堂发生的事,心里就不喜,挑洗三礼的时候,便没有前日挑见面礼的用心,直接吩咐云雾装了一袋子打造成花生形状的金锞子,用作添盆。
云雾捧着金锞子候在一旁,一边看着福生嫂给彭瑾梳好了头,往发髻上簪花、插钗,一边略带抱怨道:“倒是便宜了马婆子。”
给刘瀚主持洗三礼的收生姥姥,就是前日接生的稳婆马婆子。
而洗三礼的添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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