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兵和工作组的人员在会议室里足足开了半下午的会,才达成了夹皮沟镇文化革命的行动纲领,当然是对那些列入阶级敌人的四类们进行了细致的研究,制定出了斗争的行动和策略。会议作出了重新组建一个强有力的战斗队的决定。由红卫兵工作组和学生文革会联合组建一个“红星战斗队”,当然是模仿上面最有名气的那个“红旗战斗队”来路。
下午的时候,工宣队又把学生都召集到操场上,进行组建“红星战斗队”的动员。工作组长在大喇叭里做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鼓动,符合参加战斗队的学生标准是这样的:家庭成分必须是革命干部、革命军人、革命烈士或血统工人、贫下中农的子女,只要所谓出身好就可以加入,表现好不好无所谓。
动员大会过后,很多符合条件的热血学生,就纷纷站出来,要求参加“红星战斗队”与牛鬼蛇神做殊死的斗争,革命热情相当高涨,就像当年的战士要上战场一般。
筛选这些队员的考官当然是红卫兵们了,因为这个战斗队直接归红卫兵领导,指挥作战。曲勇是红卫兵的头,他就像将军挑选士兵那样挑选着。当然,他原先在学校里的臭味相投的死党们,首当其冲地成为战斗队的队员。那些小子各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曲勇看了看,加入的大体都是男学生,女学生就那么一两个。曲勇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作为文革会一员的冯冬梅身上,他很希望冯冬梅能自告奋勇加入这个行列里来,可是冯冬梅却一直躲在后面,低垂着眼神,连看都不看他。曲勇心里早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冯冬梅拉到他的阵营里来,这也是他私心想把冯冬梅从杨磊落身边夺回来的第一步。于是他就来到冯冬梅身边,点名要找冯冬梅谈谈。冯冬梅几经犹豫还是跟着曲勇去了一个教室。
站在围观学生里的杨磊落眼睛也一直瞄着冯冬梅,杨磊落见冯冬梅被曲勇调走了,心里一阵紧张,他急忙也流出人群,绕了一个弯,来到曲勇和冯冬梅进去的那个教室的后窗外偷听。
曲勇把冯冬梅领到那个空着的教室里来,就把房门关上了。单独面对冯冬梅,曲勇开始放下红卫兵蝎的威严架势,笑嘻嘻地说:“冬梅,这些日子不见,你有没有想起过我啊?”
冯冬梅紧张而局促,有些手足无措,低垂着目光,脸色红着,说:“我干嘛要想你啊?难道我想你对我耍流氓?我简直不敢把你过去的行为和现在的红卫兵蝎联系在一起!”
“嘿嘿,那是你把我想的太坏了,我本来就是很有理想抱负的人,我以前那样对你,那不是我的错,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就算是一个革命者,也有喜欢谁的权利啊!这些在县城斗争的日子里,我也每天在想着你呢!我说过了,总有一天你会做我的媳妇的,你和杨磊落根本就不适合!”
冯冬梅胸脯剧烈地起伏了一阵子,当然心里想起曲勇以前对自己的种种纠缠和侮辱,就说:“曲勇,你是找我谈私事的吗?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还以为你是谈关于闹革命的大事呢!”
曲勇尴尬地一笑,立刻又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的红卫兵的面孔,说:“我找你当然是谈革命的大事情了。冯冬梅,你是贫下中农的子女,是纯正的无产阶级,难道你就不想参加我们的红星战斗队,和反动阶级进行斗争吗?现在凡是有志向有觉悟的青年,都在主动要求加入到这场保卫无产阶级专政的斗争中去!”
“可是,我一个学生,我职责是学习好,将来才有前途,闹革命不是我们的事情!”冯冬梅虽然也被当前的火热形式吸引着,但她还是有些迷茫,而且觉得不应该和曲勇搅合到一起。
“冬梅,你也太天真了吧?啊?你现在还见有哪个学校还上课了吗?学校已经被资产价级的意识形态给占领了,那些这本主义的当权派在控制学校,我们能学到的就是资产阶级的那一套,我们还学它做什么?我们当前的任务就是把学校里的资产价级当权派揪出来,批倒,批臭,那样我们才能回到无产价级的路线上来。你不懂吧?我们不要把自己的前途寄托到学文化课上面了,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投身到火热的革命斗争中去,锻炼我们自己,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无产价级接班人!”曲勇简直把红卫兵造反派的那一套理论倒背如流,说的极其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十六岁的冯冬梅似乎心中的青春热情被煽动起来,她抬眼看着曲勇,说:“我参加你们的战斗队可以,但我只是为了闹革命,可不是和你有什么私人关系!这个你要明白!”
曲勇心里一阵得意,心想,只要你愿意来到我的身边,我就不愁慢慢得到你,但他却嘴上大公无私地说:“那是当然了,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扯任何私人关系的,以后我们只是战友的关系!这么说,你同意加入红星战斗队了?”
冯冬梅点了点头。
曲勇眼睛里闪着亮光,盯着冯冬梅曼妙的身体,好一会,才又咽了一口吐沫,说:“那一会你回到会场上,要向全体革命师生,自己宣布你要加入红星战斗队!”
冯冬梅犹豫了一会,又说:“可是,我现在已经加入了学校的文革会了,还能同时参加你们的战斗队吗?”
曲勇马上说:“这个有什么不可以的?红卫兵,工作组,工宣队,还有学生文革会这些组织都是一个统一的革命阵营,是不分彼此的,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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