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来说,洗头房极少干这样的勾当,因为抢劫的风险是很高的,来洗头房消费的客人,身上带不了多少钱,而洗头房本身的生意要比这好很多很多。青年的办法,只有在江湖救急的时候,或者碰上刘建设这样有机可乘的外面来客的时候,才有可能会做一次。
可惜青年高估了刘建设的胆子,刘建设听他说什么庙里的木鱼时,已经觉得事情不妙,恐怕自己和温如巩是着了道了,再看青年一脸的坚定,像是在等待老大给自己下达命令,只等刘建设答应一声。
刘建设有些惶恐的看着青年,他不知道这小子会做出什么事情,也不敢问,只是看着,青年看刘建设不敢干这勾当,当下哈哈一笑,说:“老哥,你想什么呢?我是说金鱼被你老板给吃了,我俩就吃这木鱼怎么样?”说着,眉毛跳动两下望向老板娘。
老板娘“切”了一声,刘建设和青年相视而笑,当下三人无话抽完了手中的烟。
温如巩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个小姐,她又恢复了刚才刘建设和温如巩来时候的样子,只是在刘假设眼里,她和温如巩好像显得更亲昵,虽然他知道这些小姐是认钱不认人的,却偏偏没办法阻止自己的想法。
温如巩出来之后,看刘建设坐在沙发上,刚要问他,刘建设身旁的青年先站起来开口:“老板玩的高兴吗?一共一百八。”说完,转过头凶狠的瞪了刘建设一眼,刘建设没有敢声张。
温如巩略带鄙夷的笑着看刘建设,一边掏出两百块钱给老板娘,嘴里一边说:“就知道你小子憋坏了。”他的南方口音也随着他刚才低沉的吼叫声,消失不见了。
老板娘接过温如巩手中两百块钱,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你说什么呢?20块的套子钱,刚好两百。”
刘建设立即站起身来,拉着温如巩离开,青年看的没错,他确实没有那个胆量,但刘建设的胆子并不小,他之所以唯唯诺诺,是因为这些年来他逐渐丧失了自信,没有人在乎他还有尊严。
村里的女人都不当刘建设是个男人,甚至连村支书党伟国
不育的消息传开之后,他还是不能“晋升”成为村里的男人,只有在各家需要的干重活的时候,他才有被人想起的可能,而且对他的态度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不管干的多用心多卖力,他最后落下的只是一声敷衍的“谢谢”,和他厚着脸皮蹭到的一顿饭。
很多个夜晚,刘建设觉得自己连猫狗都不如,起码他们能随意叫春、犬吠,自己却似乎连大声说话的权力都没有,村里的小孩还会去逗逗猫狗,但又有谁会理会他呢?
刘建设像是秋冬时候的枯树,尊严的树叶铺满地上,任人践踏的都没了尸首,孤苦伶仃的站在寒风和霜雪之中,树干还会被人砍下来使用,天地之间刮起的冷风发出飕飕声,像是命运的嘲弄一样,将他玩转于股掌之上,最恐怖的是:明年开春他还会活过来,再重新经历这一切,周而复始永无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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