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封号封地之事,且缓上一缓,待阿爹以后慢慢都给你挣回来。此事简直天大的笑话!本王郡王之尊,两军都督,为朝廷戎马一生,功勋彪炳,总共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若不能恩荫于你,这半辈子又是所为何来?”
杨眉再不想便宜老子还在惦记今天丢掉的封号食邑,赶紧摆了一张“多谢好意然而我是真的不想要”脸,睁着一双真诚的眼睛,客观地说,“若不是阿爹这些年左一个恩荫右一个恩荫的,把女儿做成了咱们南朝最最喷喷香的肉饽饽,只怕还不会招来谢瑜这种恶心的苍蝇呢,千万别再来甚么恩荫了!再招来个张瑜李瑜王二麻子瑜,女儿只怕这一辈子也得不着个安生!”
顾佑诚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却无论如何不能认同她这一番歪理,便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教训道,“休得镇日胡说八道!”
说着车驾便到了郡主府,此时犹在战时,只是年节之下,双方暂时偃旗息鼓而已。顾佑诚本就是从军中抽身出来与皇帝贺岁,离开这一日一夜早已到了极限,把杨眉送回郡主府便又匆匆往军中赶。
杨眉待顾佑诚离开,也等不到天亮,自传了车驾,便往军机阁首府邸来。她在心中拿定了主意,便是谢览已经睡了,她也要等他醒来在第一时间问个明白。
不多时便到了阁首府邸,杨眉这些时日几番出入,看门的羽翎卫早已知晓她与谢大人的关系,知道拦也无用不拦也无用,左右都是无用,索性连通报也不去,自放了她毫无阻滞地入了内宅。
此时已是大年初一凌晨,虽是夜黑如墨,却正是各处烟花燃放热闹之际,一路行来,不时便有五彩焰火在头顶炸开,绚烂一时又消融在漆黑的夜里,有一种凄艳的美丽。
杨眉全无心细看,急匆匆入了暖阁所在院子,便见暖阁内有烛影摇动,将数条人影映在窗纸之上,乍看竟有三四个人的模样,正凑在一处不知在做些什么。
她一时疑惑,紧赶几步到了暖阁门口。守门羽卫见她过来,面上便露了窘迫之色,“小姐怎么来了?”
杨眉便问,“什么人在里面?你们大人呢?”
那羽卫尴尬道,“邵医使在里面,小姐过一忽儿再进去吧。”
杨眉只道邵之剑犹在给谢览施针,便止步不前,待施针了结再进去。只站了片时又觉诡异,邵之剑若在施针,里面怎会有那许多人?
她越想越是不对,绕过那羽卫,疾行两步便去推门。
守门羽卫阻拦不及,只得由她进去。
那门一开,杨眉便见卧榻之上,一个人被一左一右架着支在榻上,那极长的头发垂悬垂而下,却是赤/裸着上半身,想是怕他挣扎,另有一人蹲在榻尾按着他双腿。
邵之剑却立在一旁,一手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另一手却端着一只小碗。
那人虽瞧不清面貌,却毫无疑问正是谢览。
杨眉这一惊非同小可,见谢览受制于这几个人,全然一副困兽模样,顿时只觉心尖尖上被人恶狠狠地捅了一刀,瞬时连指尖都疼得发木,断然喝斥道,“放肆!大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几个人本就十分紧张,被她这一嗓子吓着,便都尴尬地松开了手。
谢览身体失了支撑,便又落回榻上。
杨眉满面怒火地瞪了那几人一眼,斥道,“都滚出去!”说着便几步上前,蹲在榻边探视,果然见他全无意识,早已昏晕过去,忙伸出一只手扯了被子给他盖了,另一手去摸他额际——烧得远比在夹道轿中之时高了许多。
她顿时只觉心疼如绞,斥问邵之剑道,“这是怎的了?怎么又烧成这样?”方才在春和殿里看着明明还行啊,虽然面色不好,却怎么也不至于病到意识迷的地步……
邵之剑心知不给杨眉说清楚此番绝对不能成事,便朝那几个被杨眉骂得手足无措的人摆了摆手,命他们退出去,才向杨眉道,“昨日早上你走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然后就非要起来,他那时那模样能站起来都是稀奇,还硬撑着冒着大雪天入宫。昨日一早是我在宫外守着接的他,早已烧得人事不知,路秋把他背着回来的。从昨日出宫时到此刻,漫说汤药,便是连水也喂不进。我们方才是要与他放血退热,再不设法,当有性命之忧。”
杨眉心生怨怼,斥道,“你们怎么什么都跟他说?我不是跟路秋说了回去陪阿爹守岁么?”初一问出口便知此时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急问,“邵大神医,你就这三板斧了么?没别的法子就非得放血么?”
第106章烈焰地狱
邵之剑十分无奈,“可以徐徐图之,然而总得能先进汤药,再进食水,否则再这么水米不进地烧着,到不了天亮便要出大事……”
杨眉闻言,更不敢耽搁,就在那榻边蹲下,伸了一只手去摸他面颊,轻声唤道,“阿览,醒一醒。”昏迷中的谢览全无声息,原本莹白的面上灿若飞霞,直烧得有如红炭一般。
杨眉心中发急,便伸了两手捧他面颊,口中不住唤他。
邵之剑在旁看了一时,叹气道,“他能听见早就醒了,大小姐,你赶紧让我给他放血吧,总得先把热退了,保住一条小命,再说以后的事。”
杨眉束手无策,只得依言退开。
邵之剑便又召了那三个人进来,复又揭了被子,一左一右架了他起来,一个瘦骨嶙峋的脊背便正对着杨眉。他这些时日消损到了极处,两片肩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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