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只用余光看他躲躲闪闪的眼神就知道阎乐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子房是我的知己好友,你家陛下想要他的命,让他亲自来管我要。”
阎乐语言梗塞,找不到话来回答。
张子房低低笑,站起来拍拍手,搓搓凉冰冰的手背,道:“今晚上这雨寒冷得很,我吃饱就想去睡一觉。”想想顿了顿:“明天估计雨是不会停的,我们的行程得耽误了。”
说得真好,才多久,就“我们”了。
阎乐心中鄙视,揶揄道:“吃饱就睡,张公子真随性。”
张子房拱手微微揖礼笑道:“这是享受,阎大人是不会懂的。以后更不会。”
“注意防寒。”苌笛道。
张子房对苌笛笑着骂道:“就你话多,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作为君,对自己的臣属表示关心,也是不该吗?”
张子房膛目结舌,眼中熠熠生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碍于阎乐在场,他只郑重的拱了手弯腰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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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是夜晚是嘈杂的,幽静的房间里比以往多了滴滴答答的落水声,凉风从窗棂的间隙中穿进来,苌笛即使躺在床上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已经过了子时,她还是睡不着。
她没有对张子房开玩笑,她不甘势弱了,胡亥做了皇帝,于她于吕家的好坏对半平分。都说伴君如伴虎,胡亥的性情她真的从来就没有琢磨透过,只能相信他不会负她。
可是皇帝的爱情承诺能被赋予多少期许?
赢政对夏夫人用情至深,夏夫人不还是死在他面前,临死前让赢政双手沾满了她的鲜血。
也许夏夫人当初就不该嫁给赵王,赢政也不该软弱听了他母妃的话把权势放在眼前。
如此相爱的两人生离死别了许多年,苌笛想,赢政死了,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吧。
可是,胡亥呢,多年不见,心性还跟儿时一样坚定不移吗?
虽然她在公子府做侍婢的那几年和胡亥有来往,但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苌笛不敢保证胡亥的心。
赢政爱夏夫人爱到骨子里,但还是放不下权势利益,胡亥他……
所以,她要和张子房做一笔交易,各取所需!
张子房要名,要利,她助他。
她要势力,要后盾,他得借势给她。
第二日,清晨。
如张子房所说,秋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等到傍晚,天空才放晴。
阎乐骂道:“这破天气,得明天才能出发了。”
苌笛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来,道:“急什么?”
人都跟着来了,不过是迟到几天,又不会跑。
阎乐欲哭无泪,他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呀,苌姑娘不急,他替陛下急呀。
索性第三天晴空万里,一行人再次出发,但路上的泥土松松软软,马车不得不又放慢了速度。
阎乐直呼老天爷见鬼。
一路上有阎十开路打点,倒也通畅无阻,十月底,到达咸阳。
他们入了城,选在一家酒楼点菜用午饭,菜上桌后,张子房看见从一楼旋梯走上来的几个衣着鲜亮的少男少女。
“咸阳不愧是天子脚下,男俏女靓的。”张子房啧啧称赞,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道:“挺好吃的,苌笛你也吃。”
“我吃着呢。”苌笛给子婴夹了几块,才看向张子房,道:“你看什么呢,都走神了。”
“喏。”张子房抬抬下巴,目光瞟向下方的两男两女。
苌笛循着他指的方向侧目望去,看见了衣着华贵的四个人。
男的俊朗,女的娇柔。
两个少女,其中一个是侍婢。
那少女穿了一件橙色的掐丝玲珑襦裙,交领露出里内的浅粉色里衣,衣身烫刺了华贵精致的海棠花,气质张扬,穿着艳丽,小碎的莲花步显露出她是有深刻涵养的闺阁小姐。
细长的眉张扬又傲气,一颦一笑之间自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气焰。
徐娇娇的姣好面容恐也不及那少女的十分之一,只怕刚好够上那侍婢。
央鱼在一旁惊羡道:“那是谁家的小姐,生得真好看。”
徐娇娇那叫强势刁蛮,而这位少女确实真的让人一眼就觉得不凡。
张子房看了看苌笛,拿苌笛跟那人做了做比较,不由道:“苌笛,我以前觉得你清丽淡雅,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子,但是今日见了那个华贵女子,啧啧,你似乎被比下去了呢。”
苌笛收回视线,回望张子房。
那两位公子和少女侍婢从他们面前路过,众人只闻阵阵郁香袭来,那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偏头回看了苌笛这边一眼,然后恍若未闻的继续往三楼走。
三楼是贵宾包厢,只有特别有钱或者是大人物才能去的。
阎乐只顾着吃,手里拿了一只大鸡腿很没形象的啃咬。苌笛推了下他的胳膊,道:“那是谁家的小姐?”
阎乐闻言顿了顿,继续咬鸡腿,敷衍道:“丞相家的嫡小姐。”
“丞相家的嫡小姐?”苌笛喃喃道。
在公子府的时候,她也对外面有所耳闻。老丞相只有一子二女,大儿子和二女儿是嫡出。三女儿是个庶出,不过前些年听说出门游玩的时候不幸被马踏死了。嫡子是个药罐子,难成大事。所以老丞相就十分宠爱这个嫡女。
张子房摸摸下巴道:“阎乐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了。她全名叫李念玥,生性张扬爱出风头,不过比徐娇娇更有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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