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立下规矩,方壶拥翠界碑之内,乃羽人栖居之地。外族人胆敢在此伤人,当处以采生折割之刑。如今家父不在,但刑罚未废。大家可不要因此而伤了和气。”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阴冷的光。诸人都觉得心头一寒,金芷汀兰说:“我们既入方壶拥翠,定当遵守羽族规定,羽尊放心。”
两个人对视一眼,蓝小翅也知道这是金芷汀兰有意说给大家听,当即点头道:“诸位,请。”
一行人入了方壶拥翠,其时乃白昼,迦隐并没有出来,只是待在湖边的屋子里。窗户、门缝都被封得严严实实。蓝小翅说:“暗族不能见光,大家还是就在外间发问吧。”
外面诸人顿时群情激愤,有人怒道:“迦夜挟持了如此众多的武林同道,他是迦夜的儿子,理当同罪。何必管他死活?”
蓝小翅看了一眼金芷汀兰,金芷汀兰叹了一口气,蓝小翅担心的是对的。对有能力者尚可以讲理,可是对这些人,真是说什么他们质疑什么。他说:“诸位稍安勿躁,先听听他怎么说。”
人群中又有人喊:“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我们怎么知道?依我之见,直接将他拖到阳光下,晒他个半死,谅他也不敢说谎!”
此言得到其他众人的支持,有人附和道:“他不是还有个妹妹吗?先把那丫头拉出来扔到太阳底下,不信他不说真话!”
屋子里,迦月听得外面人声鼎沸,连心都要跳出来——上次被蓝小翅拖到阳光下的情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迦隐将她护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说:“别怕。”
迦月瑟瑟发抖,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哥,爹爹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啊?”
迦隐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外面的声音却止住了。
因为蓝小翅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扬声说:“我道是谁,说出这样无知的话来。原来是崆雨岛的大弟子王成玉啊。你们岛主刚刚被困,你就想要害死他。看来你想要谋夺这岛主之位,真不是一日两日了。”
先前说话的确实是王成玉,闻言他立刻急了,在场的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这个罪名可真是担不起!他怒道:“你胡说什么?”
蓝小翅说:“我说得不对吗?你师父在迦夜手上,你却要在这里杀害迦夜的女儿。难道你是怕你师父不能早死?”
王成玉顿时面红耳赤:“蓝小翅!你少信口雌黄!我……我只是过于挂心家师安危……”
蓝小翅说:“所以你在这里拖延时间,并且伤害人质?”
王成玉张口结舌,其他人也不敢说话了,这一口黑锅扣下来,传回门派里,还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金芷汀兰对结果很满意,给了蓝小翅一个赞赏的眼神。
蓝小翅这才说:“请三王爷问话。”
金芷汀兰这才询问里面迦隐和迦月落日城的情况。迦隐只得将菌丝的事都说了,跟蓝小翅所知相差无几。他只是补充道:“因为长生泉的灌溉,落日城树木参天,蘑菇也已经根株异变,一个时辰的夕照已经不复存在。”
诸人听见这话,心头难免坠坠不安。金芷汀兰问:“如果戴上面罩,可以防止吸入这些菌粉吗?或者说,现在暗族自己人,是如何预防的?总不能连暗族自己也被种上菌丝了吧?”
迦隐心头也对他有些敬服了,事到临头,还是这些老狐狸沉着。他说:“两层棉布沾水,蒙住口鼻,可以防止吸入。这些菌粉一旦被水沾湿,很快就会膨胀,重量增加,立刻就会落地。不可能再被吸入。”
金芷汀兰点头,说:“除此之外,暗族现在有多少高手?”
迦隐说:“实不相瞒,如果温阁主等人已经被制,凭诸位现在的实力……只怕不能与家父抗衡。”
大家都沉默了,确实,他们现在跟迦隐比起来都算是弱鸡。金芷汀兰回头看蓝小翅,终于还是说:“羽尊,微生家主和少主如今都在方壶拥翠之内。能否请羽尊说服他们,出手相助?江湖同道必永感恩德。”
蓝小翅说:“三王爷,微生世家的事,你需要当面去问我公爹。我不能作主。现在嘛……羽族倒是可以出手相助,但是我也有为难的地方。”
她这话一出,其他人还是非常不悦。但因为之前被她扣了一口大锅,这时候大家不太敢冒头说话。金芷汀兰觉得有点好笑,说:“羽尊请讲。”
蓝小翅说:“无论是长生泉,还是菌粉或者菌丝,我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如今云采真一个人忙碌,实在是过于辛劳。而羽族因为之前的事,我父亲被驱逐在外,方壶拥翠以内再无高手。我可以倾尽心力,帮助大家救回亲人。但是现在,我连自己父亲、师父都不能相助,实在没有心情提及其他。”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青云山弟子怒道:“依羽尊的意思,是如果想要羽人相助,就要赦免蓝翡、木冰砚等人了?!”
蓝小翅还没说话,鹰愁涧的人也说:“羽尊这算盘打得真是精妙,前阵子羽族通商,可是因为蓝翡等人已经不在。太极垂光,木香衣脱罪,也正是因为将杀人之过俱推在他头上。如今蓝翡才逃亡几个月?羽尊竟然就想着让他光明正大地回归方壶拥翠了。”
蓝小翅倒是有心理准备——他们能一口同意才怪了。所以她说:“既然诸位如此说,方壶拥翠也不便再留客,请离开吧。”
王成玉这时候才敢开口:“你方壶拥翠也是江湖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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