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残破的身体,就连想要抱起黛山到床上休息都做不到,只得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自己常穿的外衫轻轻盖在了李薇竹的身上。
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想到这是黛山为自己盖上的,就连被子上都有一种温暖的味道。
然后就静静的注视着李薇竹睡着的脸庞,心中有一种想要伸手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的冲动。
回过神来时,沈逸风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落在了李薇竹的眉心处,心砰砰的跳的厉害,仿佛比自己第一次参加书院里的考试还要紧张。他知道自己的此举不妥当,却不舍得收回手,他的手指描绘她细长的柳叶眉,感受着如同上好羊脂玉一般细腻的肌肤触感。
忽的手下一动,是李薇竹眼皮动了几下,慢慢张开双眼。迷茫的看了一眼沈逸风,又看了看四周,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儿睡着了。
沈逸风从未见过李薇竹如此的模样,手指就抚上了她的面颊。
李薇竹一怔,沈逸风觉得自己的动作也孟浪了,收回了手,“你的脸上有印子。”
李薇竹却顾不上害羞,单手扣住了沈逸风的手,把脉之后,长眉舒展,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来得急。”
“什么来得及?”沈逸风有些不解。
李薇竹抿唇一笑,掀开了沈逸风的被子,“我给你施针啊。”
今个儿早晨等着沈逸风醒来便是因为这个缘由了,等到沈逸风醒来之后,一刻钟的时辰给他施针效果是最好的。点燃了烈酒,烤过银针就要给沈逸风施针。“你忍着点。”李薇竹说道。
脚踝是酸酸涨涨的疼痛,不同于过去的疼痛,沈逸风清楚地感觉到韧带在恢复,每落下一针,她的手指细细捻动,穴道便是酸胀之感,带动的韧带也有了生机。等到李薇竹每日里继续这般施针,他早晚可以重新走动。看着李薇竹的手,他就有些心疼了,她的手有些颤抖,似是累着了。
沈逸风的心中一动,按照李薇竹的说法,他服用下药,只在腿脚扎上几针就好,为什么李薇竹却累成这幅模样,像是给他浑身上下都扎过一遍似的。又想到了昨晚上的梦,那如同火舌舔过的地方,每一寸俱是穴位。
不等着沈逸风多想,李薇竹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你试试动一下腿有没有知觉?”
沈逸风回过神来就见到李薇竹小脸上满是紧张和期待的表情向着自己说出了一连串的问题,有些好笑,轻笑道:“黛山你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呢?”
李薇竹刚说出口也知道自己有些问的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先试试双腿有没有知觉,按道理来说,现在你是可以试着站起来了,只是一次的时间不要太长,不要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一天可以试着站起来三次,要让双腿慢慢适应身体的重量。”
听着李薇竹说他可重新站起,沈逸风也就放下了刚刚心中升腾起的疑问,慢慢扶着旁边的床架,将脚轻轻放在地上,然后犹豫的看向李薇竹,李薇竹伸出手扶住了沈逸风的肩膀,期待的说:“相信我,你能站起来。”
沈逸风站起了身来,脚踝处钻心一半的疼痛让他面色一白,差点又重新坐了回去。
“再忍忍。”李薇竹说道。
想到李薇竹为了他求得太白乌头,为他忍受欺辱求得天山雪莲,为他针灸累到直接依靠床榻睡着。尽管已经疼的满头是汗,但是这份疼痛和李薇竹为他付出的一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使力,沈逸风竟真的站了起来,“黛山。”他的双腿有些发抖,扶着床架,却是自从他落马之后第一次站起。
李薇竹看着沈逸风站起,心中也难免有些激动,眼前的他不是李薇竹的画作上站立的白衣少年,也不是别人描述中的倚栏远眺策马fēng_liú的京都少女心中的俊杰,而是真真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的虽然虚弱却真实的沈逸风,李薇竹心想,为了这一刻,之前的那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双腿一软,沈逸风马上落回了床上。
李薇竹看到沈逸风落到床榻上又想使力站起来,连忙扶住沈逸风。语气轻快的安慰道:“不要急于求成,若是伤着了脚反而糟糕。一步一步来,很快就会彻底康复了。”
“嗯。”沈逸风喘着气,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他却迷恋上了重新站起来的滋味,“我身上的毒已经驱除了大半?没有箭毒木也能够站起来?什么时候我能够继续行走?”
“残余的毒素驱除确实需要箭毒木,不过那只是些残毒,现在祛除了八成的毒素,身上的力气也应当恢复了七八分。”李薇竹说道,“从今个儿起,你真的可以站起来,晚些时候可以行走的。”笑的眼睛弯了起来,“你的骨头先前长得很好,我每次再替你摸骨,让骨头长正,这般几个月,今后走路也是如常,不会见到一丁点的异状。
打了一个哈欠,李薇竹有些困了,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最多三次,一次不能超过一刻钟。你得应我。”
“我自是听黛山的。”沈逸风说道,见着李薇竹要离开喊住了李薇竹,“黛山,替我拿一柄梳子还有手镜可好。”
李薇竹依言拿了梳子,“坐下来罢。”
“啊?”李薇竹一愣,忽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碧玉簪被人取下,如瀑的青丝散落着,披散在她的身后。
“我头发乱了?”李薇竹说道。
“没有。”沈逸风拿着梳子梳拢李薇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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