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知道的,可你想仔细些,没有夫人就没有如今的姑爷,以年^龄差距来看,夫人没大姑爷几岁,何况夫人样貌不显老,姑爷心动不过人之常情。
「白羽,你与我不同,早年我被转卖过几户富贵人家,关起门来的奇事见得比你多。姑爷同夫人真算不上什么,你自小跟在大小姐身边,你们走得亲近些,你该劝劝大小姐,把夫人看成姑爷的恩人善待,才可能得到姑爷的心,大户人家的男主子谁没个三妻四妾,不管如何,大小姐是余府当家主母,地位已无法动摇,实在不必与夫人为敌……」
白羽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大小姐又哪能那么容易想开,静默了片刻。
「你劝劝大小姐,现下好好同姑爷认错,事情或有转圆之地。」墨竹苦口婆心劝道。
「晚了……」白羽低喃一句。
「哪里晚了?凡事只要想做,都不嫌晚。夫人是心慈的,要不,姑爷出征前,夫人有的是机会对大少爷说实情。不晚的,你想办法劝劝大小姐吧。」
白羽面色为难,挣扎一会儿道:「你不懂的。我进房拿了东西就走,你去找牙婆时,挑人记得仔细些。」
墨竹隐隐觉得不祥,多问了一句,「你要拿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白羽……」
白羽没再停留,推门进了房后,立即又关上门。
【第十一章】
将近五更,天色仍未亮,高仪仁迷迷糊糊转醒,看见床榻旁伏着一个人,他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眨眨眼,发现身上被子是新的,极为温暖,房里烧着炭火,桌几上点着一盏烛火……他真的回来了。
「棠骐……」她声音很轻,舍不得抽出被握住的手,举起另一手,碰了碰他发鬓。
轻微的动作扰醒了余棠骐,他坐起来,喜色满面地道:「你总算醒了。」
「你回来了……」她声音沙哑,笑道。
「是,我回来了。」
这时梆子打了五更,门外春绿的声音传来。
「大少爷,夫人的药煎好了。」
「进来。」余棠骐说:「你该喝药了。」
春绿端药进来,见高仪仁转醒,激动又开心。「夫人总算是醒了!饿吗?要不要吃点什么?奴婢现在去准备。」
余棠骐坐上床榻,将她扶起,让她半躺在他怀里。
「先喝药吧。」他将药碗端过来。
「不喝,我好几天没下床了,想先沐浴,身上一个味道,好难受……」高仪仁推开他送来的药。
余棠骐没第二句话,将药碗递给春绿,「先搁桌上,等夫人沐浴后再喝。」他知道她有多爱干净,「我让灶房整夜不熄火,就知道你醒来一定想洗沐,水一直帮你热着。」
「奴婢马上准备热水。」春绿飞快出厢房,喊了夏荷一块儿备水。
高仪仁靠在余棠骐怀里,像没事人般和他闲聊道:「这两年身体变差,动不动染风寒,我刚才作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余棠骐眼眶热着,她什么也不对他说,不说受了什么苦、不说这两年吃不饱、穿不暖,过着如同被软禁的生活,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
「我梦到自己死了,边死边哭呢,因为死前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很好笑吧?」
「说什么胡话!你好好的,不会死。」
「你回来了,我就算会死,也不会边哭边死了。」她低低的笑着。
「不许乱说话!」余棠骐微怒。
高仪仁想起什么,挣扎坐直了身。
余棠骐以为她要拿什么,问:「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好多天下不了床,身上一个味儿,你别靠我太近。」她尴尬地说。
「我不在意。」余棠骐二话不说,又把她揽回怀里,由不得她挣扎。
「可是我在意啊……」她抗议。
「一会儿,我帮你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的。」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成,让春绿夏荷帮我就好……」
「这回我不依你。我让春绿夏荷守在前院,谁也不准进来,没人会知道。你乖,听我的。」余棠骐抱紧了她,「我好想你,还提早十日赶回来,你依我一回。」
高仪仁虚软靠着他,眼眶微热,她何尝不想他,这两年她想最多的就是他!
春绿、夏荷的声音在门外轻轻响起。
「大少爷,热水、干净的衣裳都在浴间备好了。」
「好。你们到院门外守着,谁也不许进东院。」余棠骐朝门外道。
「知道了。」两人在门外同声回。
余棠骐拿来大氅,仔细将她裹得紧实,「外头冷,你乖乖躲好,我抱你过去浴间。」
他轻易抱起她,一阵心涩,她轻了太多……
「洗沐完,我让春绿煮些咸粥,一会儿多吃点,你瘦太多了。」
「老是得风寒,没什么胃口。」她轻描淡写道。
他抱着她打开房门,寒风扑来,她往他怀里瑟缩,低语,「好冷……」
「你躲好。」他无奈又宠溺道,这么冷的天,非要沐浴……
「嗯。」她难得乖顺应声,往他怀里靠得更紧。
进了浴间,余棠骐像抱孩子般让她坐在腿上,舀了瓢热水打湿她长发,她楞了下,说:「大氅会弄湿。」
「无妨,天太冷,我帮你把长发洗净了再让你净身,大夫交代别让你再受寒。」
高仪仁安适靠着他,感觉他替油腻的长发打上皂泡,他双手力道不轻不重,按摩她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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