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欢迎直白而犀利。对于不喜欢的人,她从来懒得去掩饰情绪。
唐楼将她的不悦看在眼里,问苏愫酥:“你来这里做甚么?”
苏愫酥怯怯地瞄了瞄唐楼,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我担心你,我只是想瞧瞧你的伤势如何了……”
唐楼双手向两侧一摊,淡淡道:“看见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重逢的喜悦刹那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委屈,苏愫酥的眼眶一下盈满泪花,楚楚可怜。
奈何,面前的人对着这张泫然欲泣的脸生不出一丝怜惜,“走罢,我送你出海棠林。”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皱眉看着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苏愫酥,“你不该不请自来,坏了人家的规矩。现在人家不计较,还不赶紧走?”
苏愫酥死死地咬住嘴唇。她与唐楼已经是一日胜过一日的陌路,而那女人却是一日胜过一日的近水楼台。她有种预感,这次走了,她便要永远的失去他了。不,她不能走。
她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泪掉落下来,“唐楼,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还有,我娘也很担心你,她听到你受伤,急得不行,当即就把雪参拿了出来……”
谢成韫对这诉衷肠的一幕没有半分兴趣,也不高兴再继续听下去,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背对着唐楼道:“你方才说你已经没事了?既然如此,你也和她一起走罢。”说完,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声音清冷寒峻,隐隐透着些不悦在其中。唐楼一怔,她这是在发脾气?
眯眼稍微一想,眸光变得柔和起来,唇角勾起一弯浅笑。她不高兴了,她吃味了,所以才发脾气了。虽是再明白不过的逐客令,却让他心里泛起一丝甜意。越想,那丝甜意越浓,渐渐充满整个胸腔,渐渐装不下,从内而外溢了出来,流向了唇角,使得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
苏愫酥费解地看着唐楼,不明白为何这人突然就笑了。她是越来越弄不懂他的想法了,但是她已经打算赖着不走了,不论他说甚么,她总归是不会走的了。何况,她已经想好了理由。
“我爹娘让我把迟尔带回去,我等她回来了再走。”
“随便你。”唐楼心不在焉道。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做,从来没有过的急切。转身回了房,很快重整了装束出来。
苏愫酥还站在竹廊上。
唐楼从她身边经过,看也没看她,纵身往湖面一跃。
苏愫酥急忙喊道:“你要去哪儿?”
他没回答她,径自入了海棠林。
苏愫酥呆呆地望着唐楼消失的方向,茫然无措。
“不是你的,就怎么也变不成你的,再强求也没用啊,孩子。”
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老鬼背着手,走了过来。
“想你爹夙遇夙左护法,多少光明磊落,多少英雄气概,又有多少洒脱,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顽固执拗的孩子来?再这样痴缠下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他有他的底线,惹火了他,到时救命恩人的身份也护不住你。”老鬼摇了摇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他有多喜欢她,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关你何事?”苏愫酥冷冷道。
“我不过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想提点你。嗬嗬嗬嗬,看来,是老头子是多管闲事了。”老鬼笑了笑,拎着酒壶离开了。
夜深无风,微凉,漫天的星,碎玉一般洒满穹幕。
竹楼一片寂静。
谢成韫躺在床上,被房间内的一闪一闪的幽光唤醒。
睁开眼,坐起身,垂眸,入眼一长串微弱的幽光,一闪一闪,从她的床前铺开,一直延伸到门边。
一室清冷的莲香。
她下了床,弯下腰,捧起其中一盏幽光。原来,是一朵手掌大的睡莲,只绽开了最外面的一层花瓣,中间有一个花苞,那一闪一闪发着微光的,正是花苞。
谢成韫穿上外衣,挑了挑眉,捧着这朵睡莲,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抬眸,怔在原地。
湖面上铺满了同样的睡莲,萤着幽光飘在水面上,壮观得就像千万点坠落湖面的繁星,让人有种置身银河的错觉。
湖中响起悠扬的箫声,划过深邃的夜空。缠绵,婉转,云卷云舒,仿佛陷入痴情的女子在向意中人诉说爱恋。
随着箫声的响起,那藏在睡莲花苞中的幽光渐渐亮了起来,像是被箫声唤醒的精灵,绽放出耀目的光芒。
其余所有人都被箫声唤醒,走到竹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朵朵炫目的睡莲如同一盏盏花灯,从湖面缓缓升起,漂浮在半空。只剩下吹奏之人,芝兰玉树般立在湖面。
谢成韫用手拨开花苞,从里面飞出无数闪着亮光的小虫,和着箫声的节奏扑腾着翅膀,亟不可待的振翅高飞。
曲声终了,所有人还沉浸在微醺的箫声中,意犹未尽。
吹奏之人却已踏着水面,拨开漂浮在四周的莲灯,向谢成韫走了过来,一步一步,不缓不急。
心如鹿撞,谢成韫想逃。
他吹的,是《求嫁》。
她转身。
“阿韫!”
不等她迈开脚步,他叫住她。她只得停在原地,背对着他。
“那一日,我曾问过阿韫,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我此生最大的心愿又是什么。”
她不出声。
“阿韫,我现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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