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死挑战峭魃君虞,更成功击伤枭王,令诸女印象大为改观。他作为客人,又
受了伤,被安置在一间树屋内,由鹤舞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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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树屋在古榕中段,距池水有十余丈。透过不规则的树窗,能看到外面浓
绿的枝叶,碧绿的池水,还有那些阴沉凶鸷的枭武士。
鹤舞看了子微先元一眼,「喂,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刺了峭魃君虞
一剑,更能讨这里的小姑娘欢心了?」
子微先元拧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好像我们被人利用了。」
鹤舞讶道:「你在说什么?被谁利用了?」
子微先元道:「峭魃君虞本来是要征伐夷南,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倾巢出动,
围攻碧月族?」
鹤舞道:「也许他们在这里布有探子,发现碧月族武士离开,才转移目标。」
「你还记得吗?我们在枭峒时,枭军主力也在枭峒。我们一路不停赶到碧月
池,枭军只隔了几个时辰便随即出现。」子微先元抬起眼,「这样的速度只有一
个解释,枭军是与我们同时离开枭峒,又同时到达碧月池。」子微先元顿了一下,
低声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鹤舞打了个寒噤,「你是说他们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他们知道我们云池宗与夷南结盟,正四处联络援军。而碧月池因为鬼
月之刀,肯定会加入我们一边。」
鹤舞思索片刻,「不可能!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碧月池?事实上我们已经
跟夜异分手,准备回澜山。难道他们是想跟我们去澜山?」
子微先元叹了口气,「这就是关键所在。你还记得我们离开时遇的那场雨吗?
那场雨太奇怪了,不仅使我们跟鹳辛、祭彤分开,而且雨停时,已经和我们分手
的夜异,却出现在我们宿处附近。」
鹤舞倒抽一口凉气。
子微先元道:「这倒像是用夜异的死逼我们放弃回山,改为到碧月池来。」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假如唯一的理由是因为我们与夷南结盟,他们又为
什么会知道?」
子微先元脑中浮现出一个年轻人的影子。在峭魃君虞宫帐中遇到的那个奇怪
的年轻人。
他深黑色的眼睛凝视着自己,微笑道:「吾复姓子微,名先元。子微先元就
是我……」
箭矢雨点般穿透枝叶,射入古榕沧桑的树身。浓绿的树叶在箭雨下逐渐凋零,
树身留下斑斑箭痕,碧月族人精心构织的藤桥断裂开来,窗口生长的奇花异草被
箭雨撕碎。
所有的碧月池女子都退回神殿。经过一段短暂的沉寂,枭军的铁弓再次张开。
这次他们的箭枝缠上了浸过火油的布帛,用火点燃。
枭军将用火攻的讯息,在时间报知月祭司。明知道枭军是在逼迫自己启
动法阵,月映雪也只能暗叹一声,长身而起。她走到殿内那座白石砌成的池边,
跪坐下来,将一块绿色的水晶投入清池,然后从指尖刺出一滴鲜血。
透明的池水流淌起来,折射出水晶碧绿的光线,那滴殷红的血滴随着池水的
流动越来越细,却聚而不散,犹如一缕红丝渗入碧水晶中。
整座月神殿颤抖了一下,沉睡的古树仿佛从睡梦中醒来,深入池底的树根缓
缓舒展,池水荡起涟漪。
火雨般激射而来的箭矢离枝叶还有尺许,就仿佛触到一层无形的屏障,四散
跌落。
法阵启动之前,碧月族挑选出的四名女子,便从湖底悄然离开。她们带有碧
月池大祭司的信物和一条简短的口讯,命碧琴、碧韵赴夷南结盟,七日后的黎明,
与枭军决战于碧月池。
守卫月神祭坛的法阵,支撑极限是十日。如果在此之前不能逼退枭军,月神
殿的陷落将无法避免。
11
月祭司凝视着子微先元肩上的伤口,良久道:「公子可感觉到伤处的异状么?」
子微先元舒展了一下手臂,苦笑道:「只怕有几日使不了力了。」
月祭司玉容沉静,说道:「为鬼月之刀所伤,不但伤势难以愈合,而且精魂
会随血液从伤处流出。若不施治,七日之内即使不死,也会神智尽失,成为废人。」
鹤舞顿时色变,「什么?」
子微先元也吓了一跳,他从峭魃君虞刀下侥幸逃生,只伤及皮肉,正暗忖鬼
月之刀不过如此,谁知此刀邪异处不在锋锐。他心下一沉,旋即笑道:「鬼月之
刀既然原属碧月池,大祭司想必有解救之法。」
月祭司展目朝他看来,「公子好生聪明。暂且休息几个时辰,今晚子时,公
子请到此地。」
子微先元一揖到地,「多谢大祭司。」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惨呼。自从枭军出现,碧月族中的杀戳就没有停止过,但
这声惨呼却异乎寻常,并不是重伤濒死,却充满绝望。
骑着巨枭的武士们将沸油倾倒在树上,再投下火种。火光冲天而起,一瞬间
整棵巨树就被烈焰笼罩。碧月族人困守树内,所有出路都被枭军封死,只能眼睁
睁看着烈焰与浓烟滚滚而至。
鹤舞花容失色,周围碧月池诸女泪流满面,竭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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