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fu*k?是谁昨天大半夜不睡觉拉我起来打游戏的?这也就算了,明明是你先说饿了想吃东西的好吧?”
两人正吵得起劲,冷不防地听见另一个声音说:“小景,家里没有游戏机,到时候要给你买一台,你想要什么型号的?”
“要是评个年度虐狗cp,那肯定非你们莫属了。”林生要不是看在有那么多粉丝在场,他早就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可怜他一个孤家寡人临行前被骆泽“委以重任”,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记得堵住柜门。
机上的座位是根据登机牌随机安排的,恰巧盛景和钟季柏被分到了邻座,他表面上一脸遗憾地表示不能跟林生一起作伴,心里偷笑个不停都快乐开花儿了。
上一次他们一起坐飞机去巴黎还是大半年前拍电影,那会儿他对钟季柏心有好感却不敢明说,故意使计占了人家点便宜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如今他们重回巴黎,还是一样的座位,身份却截然不同了,他现在可是有名有份的男朋友,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到这里他藏在毯子下的手缓缓往旁边移,悄然握住了另一只温暖的手掌,见他朝自己看来,他抬头露出个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钟季柏手心朝下一翻,反客为主牢牢握住他的手掌,拇指在他的手臂上来回摩挲,左右看了下附近暂时没有人,他用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累吗?睡一会儿吧。”
“我们看电影吧!”他才不想把难得的两人时光浪费在睡觉上,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开心,手里拿着遥控器认真地选电影,“你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
他看着小朋友正兴致勃勃地选电影不忍心打断他,他知道小朋友开心的原因是什么,可事实的真相他早晚要知道:“小景,一会儿是你看无声电影还是我看无声电影?”
盛景把毯子往头上一蒙盖住脸,生无可恋的声音隔着薄毯传出:“人生啊,果然只有睡觉才是最实在的事情。”
他笑着把小朋友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替他把毯子拉下来露出口鼻,额头相抵:“睡一会儿吧,等下我叫你起来。”
这边两人你侬我侬地深陷爱河,坐在他们斜前方的林生和林丞洋正在进行“严谨”的学术交流—互相拍马屁。
要是盛景和林丞洋坐一起可能可以聊的话题更多,但林生平时空余的时间不是打游戏就是编舞作曲,他不爱看动辄五十集、严重注水的电视剧,偶尔会看几部电影但大多是那种超级英雄系列的故事,跟以演戏出身的林丞洋聊不到一起。
林丞洋到底是圈里的资深前辈了,他不难看出林生在他身边坐如针毡,浑身不自在,就差没把“尴尬”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这也怪不得他们,本来就不在一个圈子里发展,没在私下的聚会上见过面,两人之间还相差了近十岁,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共同话题的样子。
“林前辈,您要喝水吗?”
他正戴着耳机在看电影,没注意到有空乘人员过来询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听见林生叫他便脱下耳机,对着空乘点头微笑:“给我一杯温水就好,谢谢。”
“我要可乐,谢谢。”
到底是个年轻的孩子,他想到被傅导选中出演新电影男二的另一个年轻人,那天现场的试镜片段还历历在目,不得不说那个年轻人真的有做演员的天赋,他落选了却不觉得丢人,现在真有演技的演员用万里挑一来形容也不算夸张,难得见到个勤恳踏实敬业的演员自然想好好培养,为行业输送新鲜血液。
“林前辈,一会儿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妈妈很喜欢你。”
他欣然答应,当即从包里拿出一本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他翻到没有写过字的那一页,握着笔抬头问:“怎么称呼你母亲?”
“仇晨昕。”
他在纸张的最上面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三个字,另起一行写了几句祝福的话: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最后潇洒地签上名字双手递给林生。
林生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他出道这么多年来圈内好友屈指可数,平时玩得开的无非是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像是各大颁奖典礼这种众星云集的大型场合他永远都跟在盛景身后,他挺怕独自面对陌生人的。
林丞洋给他的感觉很亲切,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那种亲切感,而是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平易近人的气息,特别是他说话时如柳絮般轻柔细腻的声音轻易能让人卸下心防。
他们又随意地聊了两句,林丞洋昨天刚结束一部新剧的拍摄j-i,ng神不是很好,打算趁着飞行时间抓紧补眠,林生昨天晚上打游戏到凌晨,这会儿也难敌涌上来的睡意沉沉睡去。
飞机在离地约一万多米的平流层飞行,客舱内的灯光被调至到最暗,仅有紧急出口的指示灯还亮着白光,顶上的空调风口不断地往外输送宜人的冷气,偶尔会响起乘务员走过时发出的轻微的脚步声。
盛景戴着眼罩和黑色的鸭舌帽靠在钟季柏的肩膀上,两人叠盖着两条毯子相依在一起,毯子下面的手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均匀的呼吸声像是一首美妙的乐曲在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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