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句话啊,李家那条船可是到了郑家小子手里了!”杨母听到消息的时候,气得浑身哆嗦,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做了那么多事,到最后居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杨胜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在桌上,“还不是你乱传!头发长见识短!”
“我乱传?!是谁说要给那俩小孩一点压力,现在怪我喽,我开始做的时候也没见你阻止我呀!”杨母气势更盛,“杨胜,你可别忘了,你是靠着谁才坐稳了生产队副队长的位置。”
“闭嘴!”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黑灰色宽大西装,西装胸前口袋里别着一只蓝色的钢笔,怒目而视下倒有几分气势。这是刚刚在礼堂台上出现过的男子,盐田县文化局局长,负责县里的文化宣传工作。
“怎么说话的!”王爱国狠狠瞪了自家妹子一眼,这么大人了还是没长脑子,就算杨胜是靠着王家的关系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但她能在杨胜面前说这话嘛!
杨胜的面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若不是王爱国还坐在这里,他肯定摔碗走人了。
“不就是一艘船嘛,没了就没了,外国企业要来盐田县建厂的事听说了没。你们猜投资额多少?”王爱国抿了口茶,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王爱娟这时候脑袋灵光了,“10万?”哥哥这意思,莫不是要将儿子安排到新厂里去?
王爱军嫌弃地看了自家妹子一眼,没见识!
他浑然忘记了自己刚听说投资额时那目瞪口呆的模样。
“100万,还是外汇!美元!”
杨胜和王爱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王爱娟是罐头厂员工,罐头厂就是清河镇上最大的工厂,渔民们九层以上的海货都是卖给罐头厂的。毫不夸张地说,这大半个清河镇都是靠着罐头厂在养活。饶是这样,罐头厂的现值也就30万,还是人民币!
100万外汇!杨家人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我打听过了,外国人发的工资也非常高,一个月接近150块。”这已经是平常工人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大哥,您的意思是?”王爱娟吞了吞口水,她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饶是心机深沉的杨胜,也不由呼吸急促了起来。
王爱国很享受这种目光,他拍拍自家妹妹的肩膀。
“老厂长关系复杂不好c-h-a人,但新厂子就是一张白纸,我这个文化局局长拿两个名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成材一个,开建一个。”王成材是王爱国的儿子。
“好好好!”王爱娟连声说好,脸上一扫失船的愤怒全是喜色,仿佛这厂子名额已经到了手里一样,“开建,还不好好谢谢你舅舅!”
杨开建灵活地拿起茶壶,在王爱军被子里添水,“谢谢舅舅,舅舅喝茶!”杨开建心中满是得意,自从李铮公开表示已经将船给郑晓东后,郑晓东就收获了一众艳羡的目光,这气得早已把李家船当做囊中物的杨开建几欲疯狂。
郑晓东、李家小子,我们走着瞧。杨开建眼中闪过一丝y-in狠,即使王爱国给他指了另一条更加光明的道路,但向来小心眼的杨开建并不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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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动员大会,清河镇上上下下都动起来了,家家户户都在清扫庭院,忙碌得比过年洗尘的时候还要热闹。
清河镇上的路,大多是黄土路,上面铺一层细密的小石子。因为长期不维护的缘故,许多黄体已经裸露出来,就像一件满是破洞的衣裳,斑驳而丑陋。为此,这两日镇上来了好几辆大车,满车满车的石子倾洒下来,飘起漫天烟尘。
大概是因为县里领导的重视,东流镇也跟着忙碌起来,其中包括了东流高中……
擦了两天玻璃窗的李铮,面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这双g密仪器配置药物的双手!这c,ao.蛋的重生。
“哎呦李铮,你站得这么高,当心掉下来啊。”杨开建提着一把拖把路过,看到李铮,脸上露出一个y-in冷的笑容,他将李铮放在窗台下的椅子向外拖了一段距离,还笑嘻嘻地用滴着脏水的拖把在椅子上扫了两遍。
李铮冷冷地看着底下像小丑一样表演的杨开建,面上露出一丝讥笑。
“真蠢。”李铮对着杨开建做了一个口型,瞬间气得杨开建双目充血,没等他动作,脸上突然传来一股s-hi漉漉的黏腻感,杨开建身子一僵。
他颤抖地伸手去那脸上的东西,这是一块漆黑抹布,应该是用了很久了,即使被水浸s-hi也能感受到其粗糙如砂砾般的触感,一团团恶心的灰尘凝结在上面,杨开建甚至还眼尖地在上面发现了蜘蛛尸体。
“你……你!你!”被如此恶心的东西糊了一脸,杨开建气急就搬起了身旁的椅子,作势就要向上砸去。
“你做什么!”张校长远远看到这幅场面的时候,差点吓得心脏停跳。一个瘦小的孩子停在窗台上擦玻璃,而地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同学居然搬起椅子要向他砸去。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张校长快跑两步,拽住杨开建,“你哪个班的!你这是蓄意杀人!”
“小同学,你快下来。”他一边拽着杨开建,一边柔声对李铮说道,他认出李铮是上回在课上被刁难的小同学,听说家里大人刚去世,在学校就接二连三遇到这种事,张校长觉得他这个校长当到狗身上去了。
八十年代的老一辈知识分子出生在华国最动荡飘摇的时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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