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见过此人一面,他的面容虽然早已模糊,但我依稀记得他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蜷曲胡髯的突厥人。那是还是大热天,他依旧戴着一顶圆筒形的羊皮帽,当时我对他的印象还挺深的。”
苏云略一沉吟:“帽子与胡子是易容者最爱的伪装,这更让人怀疑他是借此隐藏自己的真面目。而且就算他没有易容,时隔十数载,他的相貌装扮可能早与以前完全不同了。”
郑如月眼中难掩失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而郑如意却是心头微微一怔,她转而若有所思地溜了苏云一眼,心道:她看起来明明白白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闺中少女,怎么举手投足、谈吐神态竟像是个阅历丰富的妇人一般?
☆、运筹帷幄
苏云却依旧沉浸在思索中,并未察觉到郑如意眼中的探究。她继续说道:“不过,师傅请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派人去调查一番。”
郑子宪攥紧拳头,眼中射出灼灼火光:“小姐,此事交给我我来办吧。哥舒达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慰主公在天之灵!”
郑氏姐妹眼中无不动容。
苏云了解郑子宪的心情,他一向视郑玉伯如同亲父,而他与二姐郑如月一辈子的幸福都毁在了哥舒达的手里,他心中的仇恨不会比她更少。
若是郑子宪亲自出马,凭他的本事定能查出点蛛丝马迹来。
郑氏姐妹也道:“若是有我们能出力的,就算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苏云原本对此事并无把握,不过看到他们几个无比坚定的眼神,心里又多了几分踏实。从前她都是孤军作战,如今她找回了自己的亲人,得到他们无条件的支撑与依靠,她感到体内被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郑子宪眸色幽黑,与苏云对视了一眼,凉声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对付一个人。”
“什么人?”其他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朱巧玲!”朱巧玲正是德妃的名讳。
郑如意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乍变,身子微微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息,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姐姐,你没事儿吧?”郑如月痛心地轻抚着她的背脊给她顺气。
郑如意好不容易克制住内心的愤慨与悲凉,颇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眼中似有火光射出:“她不是人!她简直……简直就是魔鬼!她可以打我,羞辱我,折磨我,践踏我,可是三妹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啊,有哪里开罪了她,她却要了三妹的命!她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她已经泪眼婆娑,一旁的郑如月虽然无声无息,但早已泪水湿襟。
苏云的眼中也泛起了潮湿,但她只能忍,只能将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悲都默默咽到肚子里。
郑如意像是胸口吃痛,紧紧捂住心口,黯然道:“多少年过去了,我只要一想起三妹当时拉着我的手,却生生被他们拖走时的凄厉眼神和惨叫,我就痛得发抖,彻夜难眠!我好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连年幼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郑如月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痛哭起来。
苏云喉咙热热的,一股暖流不断往上冲,她好想抱着她们痛哭一场,好想扑上去告诉她们:她就是她们的三妹!她虽然换了一副身躯,但是她依旧是最爱她们的妹妹!
她的手抬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儿,却又轻轻落在她们的肩头,她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克制力低声说道:“二位夫人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郑小姐如果在天有灵,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们为她如此伤心流泪的。”
郑子宪也上前劝慰,她俩好不容易止住哭。
郑如月忧心忡忡地看着郑子宪:“朱巧玲深得狗皇帝宠爱,父兄是驻守边疆的大将,儿子又手握兵权,我们如何对付得了她?”她与郑子宪遭了那么多的罪,如今好不容易两人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她好害怕再次失去他,绝不希望他再次陷入什么危险。
郑子宪沉默了,其实他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但是他深知德妃的势力,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扳倒的对手,定要想个万全之策,否则引火烧身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苏云,希望苏云能给他帮助。
苏云垂首沉吟片刻,她再次抬头,眼神冷静地出奇,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老虎虽然可怕,但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却就如一只病猫一样。”
郑如月不解地望着她:“苏小姐的意思是……?”
苏云神色淡然:“德妃的父兄儿子远在宫外,我们尚且可以对付。只要铲除了德妃宫中的心腹势力,她就如同一只被拔去爪牙的老虎,就算她还能咬人也根本不足为惧了。”
郑如月又问:“那究竟谁是德妃的爪牙?”
苏云眸中射出一道冷光:“阉贼邓福!”
郑如月自从郑家被抄家之后便被魏浩然纳入府中,对郑淑音被害的细节却不甚明了,她抬眸问道:“邓福?”
苏云继续用她那种特有的清冷嗓音说道:“对,此人乃内侍总管,背地里却是德妃的走狗。邓福口腹蜜剑,昧着良心替德妃做下许多肮脏丑事,之所以能平步青云皆因德妃提携。如今两人同流合污,内外串通一气,终日在狗皇帝耳边煽风点火、播弄朝政,肆意为德妃之父朱升拓铲除异己,搞得一团乌烟瘴气,朝中几乎无人敢与他们作对。”
郑如意一听,用深邃的目光细细打量了一眼苏云。邓福乃德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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