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不是打量,而是较量,自己被他和原皓联合玩了一手还被蒙在鼓里,邵江每每想起便吞不下这口恶气,一脚踢倒脚边的空油漆桶:“我真他妈蠢!”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冲进来查看情况。
“出去,”邵江说,“没事别进来。”
尹蔓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勾搭走,这等奇耻大辱,邵江简直想将她挫骨扬灰,遽然暴怒:“你居然有脸问我何必?”
“邵江,你搞清楚,是你先逼我的。”尹蔓想建议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她总觉得他有点狂躁症。
邵江理直气壮:“我要和你好好过日子叫逼你?”
他们又陷入这种鸡同鸭讲的死循环,尹蔓索性闭了嘴,片刻后,他开口道:“我让人跟着你,看到你一起出去做作业。”
他和尹蔓在一起多年,从没去过什么咖啡厅奶茶吧,不是去包厢,就是去包厢的路上。
手下人拍了不少照片,照片里的她春光明媚,和路上走过的高中女生无异。在他的印象中,她大部分时间都化着认不出的浓妆,一靠近便是一大股脂粉气。尹蔓整日和他玩心眼,他原本是恨她的,可是的模样,他又奇迹般地不怎么恨了。
这让他想起他们初识时,她醺红着脸笑嘻嘻地指着他,问他,你是谁。
天真,不知道什么叫防备。
“你变了。”他说。
“如果不是你,我应该一直这样。”
邵江脸上阴云密布。
“放了我吧,邵江。”尹蔓沉道,“大家都开始新的生活,过去的事就让它翻篇,不好么?”
邵江闻言冷笑:“你现在过得滋润当然想翻篇,你知不知道姜鹤远把我搞成什么样子?”
他如今四面楚歌,姓姜的拉拢邵老三,两个人狼狈为奸,打定主意要搞垮他。邵国生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人一老,脑子就软了,邵学昆天天在病床前吹枕头风,到处放风说他想吞了邵家。
这些年他势头太猛,野心太大,邵国生心里早就有提防之心,名义上“邵二少”叫得再好听,说白了也就是个给邵家打工的。他知道自己小儿子是个扶不起的草包,斗不过他大哥,顺水推舟利用姜家给邵老三铺路,万一哪天自己作了古,邵学昆也能有个身家保障。
这么半推半就之下,自己就成了那个当之无愧的牺牲品。
十几年打下的产业几乎拱手让尽,邵江每天都做梦,梦里他脱下鞋,鞋底全是容欢的鲜血。他踩着她的血含垢忍辱走到今天,邵学昆作为间接害死容欢的凶手,他曾经跪在容欢墓前立下毒誓,一定要给她报了这个仇,如今大仇未报,却被人反将一军,他绝不认命!
邵江咬牙切齿地说:“在我看来,姓姜的和卫铭没什么两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在暗他在明,大不了我和他一命赔一命。”
这女人从看到他起就一副要死不活四大皆空的样子,搞得他很不习惯,这话一出,尹蔓明显抖了一下,仿佛踩住了她的尾巴,立马跳脚得厉害:“你要是敢动他,不说姜家不会放过你,我先和你同归于尽!”
邵江掏掏耳屎:“你说了多少次要和我同归于尽,能不能换个台词。”他无聊地问,“这么激动,你喜欢他?”
“……”
邵江:“我操!你真喜欢他?!你他妈脑子坏了!”
他以为尹蔓只不过把姜鹤远当成跳板罢了,不妨她竟敢默认,登时气得在原地打转,骂了一连串“我操”,手指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太阳穴,恨不得剖开她的脑袋:“尹蔓,大姐,你清醒一点,他要对你认真,会把你一个人丢下自己回来过年?人家根本就不他妈在乎你!那种人和你玩玩儿就算了,你他妈居然还想为他拼命?你疯了?!!”
尹蔓被他戳得头晕,厌恶道:“我为什么回不来你应该最清楚。”
邵江受了刺激,握着她的肩膀不放,铿锵有力地说:“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滚,谁他妈和你一样。
他神经质地念叨:“我害死容欢,你害死你外婆,我们一辈子都逃不过罪孽,我们必须在一起,为他们赎罪。”
尹蔓唰地脸色惨白:“你知道什么?”
邵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轻声道:“我什么都知道,懒得提而已。”
“你外婆是你害死的。”他高高在上地宣判。
心脏被利刃绞得血液飞溅,附体之蛆在其中啃噬蠕动,尹蔓急促地呼吸:“你把我绑起来就为了说这些?”
“当然不。”邵江耸耸肩,“我不告诉你。”?
*
姜鹤远这两天忙得抽不开身,晚上他前脚刚从叔公家拜访回来,原皓后脚就按上他家门铃,他提了不少礼物来给姜父拜年,几人坐着寒暄一阵,两位长辈先去睡了,只留下姜鹤远和原皓继续喝茶聊天。
“邵老二这次怕是翻不了身,邵老大打电话跟我说想见见你,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有什么误会大家解释清楚。”
“不见。”
原皓劝道:“邵老大这人我挺佩服的,不是个简单人物,要不咱们听听他的说法,兼听则明嘛。”
姜鹤远放下茶杯:“他给你什么好处?”
原皓尴尬地挠挠头:“你这话说得,小爷是那种人吗?为兄弟抛头颅洒热血还需要讲这个?看不起我!”
姜鹤远盯着他不说话,看得原皓泄了气,才从嘴缝中憋出两个字:“……地皮。”
“出息。”
姜鹤远不和他计较:“等邵江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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