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岳玲珑将平日里白珩送给她的小玩意一口气剪得乱七八糟,伸着一双伤痕累累的手,由着紫苏又是哭又是叹气的帮她包扎伤口。
岳玲珑头发凌乱,眼角泪痕干涸,口中不断的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负我……”
“姑娘,您别伤心了,男人都是这样的,至少三公子他……他待您还有一分真心,姑娘,往后可千万别这么伤害自己了。”
岳玲珑垂眸看着她,轻声说道:“紫苏,你去找他,说我要见他。”
“我这就去,姑娘。”紫苏放下药膏,回头看岳玲珑,“姑娘就在这里等着,三公子他心疼你,一定会来的。”
紫苏出了小竹轩之后,林朝雪师徒一直跟在她身后,此刻,林朝雪比屋里的岳玲珑还要紧张。
若是成亲之夜白珩弃嘉宜公主而去岳玲珑那里,那么这一场战局里,赵明幽再无翻身之地。
所幸的是,这一局,赵明幽没有输。
紫苏将话传到之后,白珩犹豫了一下,正是这一下犹豫让嘉宜公主抓住了时机。她从白珩的身后伸出双臂揽住他,脑袋倚靠在他背上,低声说道:“今夜是你我的洞房之夜,你怜惜她为你伤心,可是作为你的正妻,若是在新婚之夜被自己的夫君抛弃,你叫我明天如何面对白府的众人。她可怜,终究有你的真心爱护,我是你的妻,有的却只是名分而已。夫君,你当真要对我这么心狠吗?”
白珩握住她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温声道:“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那紫苏在屋外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没有得到白珩的答复,自知今夜此事无望,由不得思索了一阵,回去向岳玲珑复命。
赵明幽窝在白珩的怀里,抬眼看着屋外的月影,嘴角隐隐勾出了一丝笑意。奇怪的是,林朝雪此刻听见了她的心声。
——岳玲珑,你以为世间只有你会楚楚可怜装柔弱吗?
这一战,可以说嘉宜公主赢得漂亮,只可惜,这样的胜利并未坚持多久。
入冬的第一场雪后,赵明幽的身体终究没有抵住青乌城的寒冷,一病不起。虽然风寒不是什么大病,这一拖却拖了足足半个月,半个月以来,白府后院风起云涌,更何况,她比岳玲珑本来就失了先机。
那是赵明幽自卧病以来第一次清醒,这期间白珩来看过她几次,但每次都只是简简单单吩咐了下人好好照顾她。蜻蜓点水的温柔,往往在她伸出手之前,便消失无踪。
她忽然记起,在岳玲珑生病之时,白珩会整日守在她的床畔。
她觉得冬日的寒风似是刮进了她的心底。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轻易认输,她还是要拼一拼的。
她明白病魔已经夺走了她鲜美的容颜,再这样病下去,她必然会输的彻底,所以她这次坚持起了床,扶着昏沉的脑袋,将从王宫里带出来的精美服饰穿在了身上,再细细点上明艳的妆容。
屋外北风呼号,大雪纷飞,赵明幽推开屋门,整整半个月,第一次踏出了自己的院子。
为了养病,她搬出了主院,一个人住在偏院里。偏院距离主院有些远,到达主院时,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禁扶住了白墙。白墙之后是她和白珩的屋子,屋门紧闭,窗棂之上映着两道人影,互相依偎在一处。
赵明幽站在屋外,从窗户的缝隙里朝里看,正好看见相依的二人。
岳玲珑裹着一件白色的锦袍,手里握着一支笔,白珩站在她身后,将她罩在怀里,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俯身,教她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侧脸的表情是赵明幽从未见过的认真和宠溺。
岳玲珑小巧的面庞上不禁露出了甜蜜的笑意,看着白纸上二人紧紧靠在一起的名字,道:“果然还是你的字气势磅礴,不像我,写出来的字柔柔弱弱的。”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自然不一样,世间阴阳本就讲究的是互补之道,你我这般,放在传统的话本里,那就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白珩笑道。
岳玲珑不禁红了脸色,清丽的面庞之上浮出两分妩媚之态,作势要敲打白珩,两人打打闹闹,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飘雪里的赵明幽。
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这八个字,生生的将赵明幽砸的差点没站稳身体。
他和岳玲珑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那么,她呢?
自来她就是多余的。
他心中既有所爱,又何苦去招惹她。
赵明幽泪流满面,泪水流进脖子里,和着雪粒,被冷风一吹,真正的寒到了心底深处。
林朝雪站在赵明幽面前,面露不忍之色。
秦慕华道:“这些都是幻象而已,你不必过于伤情。”
“我知道。”林朝雪低声叹道:“我只是觉得,纵然这些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无尽苦楚只能她自己来承受,可是这辈子,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只是命运不公,她没有回头的机会,只因她是一个王朝的公主。”
两日后,赵明幽以病愈为由,搬回主屋,着手处理后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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