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真的是如此,也还请大漠王您站起来才是。您乃一国之君,您的手上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您也是边国的万千百姓的王,我温子洛无论如何也受不起您这一跪。还望大漠王您莫要再折煞我了。”
大漠王听温子洛将话说到了这一份上,仍旧拍着她的手,道:“温子洛你要记住,你欠了本王两个儿子性命的债,如今本王更是对你下跪。你欠本王的今生今世你无论如何也还不了了,你一定要记住。”
赫巴顺着温子洛的力道费劲儿的站起身来,待他坐下后,温子洛退后两步,面无表情道:“大漠王您深谙权术之道,与各国君王更是明里暗里交过无数次的手,您怎会不知‘欠债’二字对他人来说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了,怎会当真。我虽间接谋害了您的两个儿子,可即便没有我,将来也会有其他人或协助迄雷或协助他人谋害您的儿子。王权争夺,怎么可能会不流血,又怎么可能避免的了手足相残。当年大漠王您争夺王位的时候不也是发动了戈雅之变将您的兄弟们赶尽杀绝。”
若是在从前,只要听他人提及“戈雅”二字,赫巴便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顿时大发雷霆,而这一次,听完后却是含泪笑了。
赫巴沉默良久,似是回忆,而后轻叹几声,年轻的时候到底是太过骄纵浮躁,太沉心于权势王位的争夺。即便是本性再不坏的人,掉入其中想要自拔太难,待醒悟时,所有的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太晚了。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想尽办法防止他的儿子们重蹈覆辙,不想还是摆脱这样的结局,就像是专属于王室的诅咒一般。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能看的这样透彻,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赫巴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向温子洛道:“有许多事年轻的时候来看是一个样儿,等上了年纪来看又是另一个样,总归是各有各的理。这些你还没经历过的事与理,本王也就不与你多说了,但是你要记住,本王刚才的那一跪,是为边国万千百姓而跪,你,一定要记住。”
赫巴说完,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
温子洛看着那小巧古雅的锦盒,再想着赫巴说的话,心里打起了鼓。边国的万千百姓与她这个独孤盛国的郡主有何关系?
“你不是苦于没有牵制迄雷让他履行自己许诺的把柄么,本王现在给你这样一个把柄。”
赫巴说罢,将锦盒递到温子洛手中,道:“打开看看。”
温子洛用手托着这锦盒,沉甸甸的,感觉似有一股凛然的气势朝自己迎面扑来。
温子洛屏了一口气,打开这个锦盒,待看清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后,温子洛再一次重重的吃了一惊。
这里面放着的竟是边国的——王玺!
古有九鼎为权,象征着君王的权力,而今历史沿迁,鼎演变为玺。这小小的一枚玺,无论是对于一个君王还是一个国家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其中不仅仅牵动着军队,还有气数运道,有些王玺里面甚至还暗藏有藏宝图。
“大漠王你这是……”温子洛抬头怔怔的看着赫巴,她实在是被赫巴这一前前后后的行为给弄糊涂了。
“本王现在将边国的王玺交给你,由你代替保管。”
“为什么?”温子洛心头的惊讶又上了一层,想也不想脱口而问道。这王玺乃是历代君王所有,赫巴死后理应是传给迄雷的。
“你不是想要牵制住迄雷么,本王就成全你。”赫巴剧烈的咳嗽一阵又道:“边国所有的军队中王兵占了一半,而自边国建国以来,无论是谁当君王,王兵向来只听从手持王玺的人的调遣。所有你现在有了这王玺,相当于拥有了边国一半的兵权。”
温子洛听着赫巴喘着粗气说完这些话,渐渐的镇定下来,思虑一会儿,终于醒悟过来,冷声道:“只怕大漠王你并不是想要我牵制住迄雷,让他实现对我的许诺,而是大漠王你自己想要牵制住迄雷吧。”
赫巴吐了口黑血,却是大笑道:“柔郡主的反应果然是快,若本王年轻的时候有你这样的脑子,也不至于会走那么多的弯路。”
“迄雷的野心太大,内心深处实则又是个急功近利有些自大的人,本王命不久矣,不得不替边国防患于未然。迄雷他,需要被牵制,手中握有的兵权万不可太多,不然,只需有心之人一挑唆,本王不知道本王那儿子,脑袋里又该如何想了。他的心太狠,阴暗太多,根本不会懂得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国泰民安有多重要。”
“大漠王的意思,是让我用王玺去牵制迄雷?”温子洛立即问道。
赫巴点头道:“是,本王就是想让你去牵制住迄雷。只要迄雷无法动用王兵,就根本不敢对他国发动战争。而凭借着迄雷现在的实力和本王的安排,想要稳定住边国各个部落也不会太难。”
温子洛待终于弄清楚赫巴的意图后,冷嘲一笑道:“大漠王如此未雨绸缪可当真是为民尽心尽力,但边国的事与我有何关系。这王玺,我还是还给大漠王。”
温子洛说罢,将手中锦盒关上递给赫巴。于她而言,这手中的不是什么可以命令众多亲兵的王玺,而是一块沉甸甸的责任,她担不起,也不会平白去担。
赫巴推回锦盒道:“年轻人,凡事还是要多想想才是。云苍大陆所有的人本是同根,你又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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