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将这些年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待我俩聊完,外面已是万家灯火。
“没想到这些年你吃了这么多苦,小姐,你怎么不来找我呀?”
“也想过去找你,可那时候刚怀上兜兜,身子越来越沉,再说何婆子也不会许我一个妇道人家离家。”
“都是我的错,要是那会子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好了,咱们两个总不会叫那周氏恶人欺负了去!”
“周氏是坏,可也多亏了他,不然我去哪里寻这么好的婆家去?”
“小姐,孩子真的是何·····”
我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道:“不可说!”
阿梅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同干爹干娘大前日来的平安县,这些年为了找你,差点没把这方圆百里翻了个底朝天····小姐,你不知道干爹干娘对你有多好!为了找你,干爹辞了官职,二十多年了从未放弃过,散尽了家财去找,只要听闻一点点信息二老都是亲自去确认的,小姐,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我心里既是伤感,又有几分雀跃,不论如何,总归要见上一见的。
“明日先见上一见再说,这会子天色晚了,就不要抬头打扰二老,叫他们先睡上一晚,明日一早你去同他们说,我带着兜兜亲自上门去。”
阿梅抹了把鼻涕,终是笑了。
这一夜,我几乎一刻也未曾闭过眼。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明白我同你一块儿去可好?”陆庆之从身后将我环在怀里,柔软的唇自颈后轻轻印下,我颤栗着回转过身子同他对视。
漆黑的眸子里印出我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俊美的脸伏下来靠在我胸口,听那腔子里的心规律的跳动。
“庆之,你说我爹现在怎么样了?”我忐忑难安,爹爹有错,可他也曾养育于我,如今下了大牢······
“哪个爹?亲爹还是拐子爹?”
“明知故问!”
“三娘,莫管他了!你可知道,当年若不是我及时叫那裴勇一道将你抬进我陆家,你那拐子爹便要将你送给茅山道士做药引的,当年死在他手里头的少年······”见我一脸无知的表情看着他,陆庆之又打住道:“这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你怎么一点印象也无?”
“你什么时候说过?”我问。
“就是···我同祝新月新婚那晚啊。”
“我以为那晚是我做的一个梦呢···竟是真的?那么······”想到当年那个惨烈的春梦,我老脸一红。
陆庆之屈起食指弹将过来:“你呀!怎么说你才好!小迷糊!!!”
“你说我爹杀死少年之事,我怎么没听闻过?”
“这等稳秘你怎么会听闻?你爹一生无子,便想尽办法四处搜罗生子秘方,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个茅山道士,与他说什么生食童男的丁丁,便能借力之类,你那蠢货爹竟真的信了,可后来一直没成功,那道士又说了个什么秘方,药引却是未开过苞的chù_nǚ十个,那时你那拐子爹已近走火入魔,对那道士言听计从,当真要将你押进山里作药引,所以我才不得已出手。”
“怎么会这样······”
“他养我十几年,难道就是为了做药引吗?”
“当年拐了你,应该是一时兴起,那年他老婆还在,却多年不曾生养,估计也是想找个孩子来体现一把为人父母的感觉,后来却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也是他命里劫数。”
“可···他对我一直还挺不错,拐了我又杀了人却是他的不对,可也养育了我十几年,这份情我如何能忘?”我抬眼看陆庆之,相信他能懂我话中之意。
“恩,三娘,你就是心太软,依我看,你那拐子爹扔进牢房里关上一辈子才好!”
我瞧他一眼并未接话,有些事情并不是非黑既白这么简单,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虽然大快人心,但又心难安。
陆庆之见我辗转间依旧未能入眠,便哑着嗓子在我身上拱了拱道:“睡不着么?不如咱们做点有益睡眠的事情?”
身后小兜兜正好十分不给面子的翻了个身,一脚踢在陆庆之脑门上。
“嘶···小坏蛋,又坏老子好事!”无奈感叹一声,旖旎的氛围一时散了个干净。
陆庆之轻轻将搭在他脑门上胖腿儿移开,小包子似是有感应一般,立时不满的又搭了上来,非要架上头不可。
“三娘,孩子大了可不能一直跟咱们睡在一处儿。”那人头顶着小胖腿儿,不满的告起了状。
“说的是,但这阵子家里也没空余的房间,再说罢,你再睡会,天就要亮了。”
“明天就将钱江那个吃白饭给赶走!”
“小气!”
“那我大气,给他另找处院子。”
我白他一眼,既然睡不着,躺着也难受,便起了身。
“反正睡不着,不如趁这会将明日的烧鸡先做好,一会刚好给阿梅带两只过去。”说着,便朝厨房里走去。
“三娘,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的,如果你想将这铺子开下去,自是可以请人过来打理便是,何必事事亲力亲为?若都像你这般,那我早就累死了。”身后那人声音淡淡,不满之间却也明显。
我只朝他笑笑,从怀里扯出头巾绑上去,便开始忙着将一早酱好的鲜鸡挂上烤炉,点起柴火耐心做着。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闲我了?一大早上将我要做的活儿全给抢了?”林小七望着那一排排正弥漫着诱人香味的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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