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已完全冷静下来,恢复了大家闺秀独有的淡定,从容不迫地吩咐丫鬟,“这儿离乐安居最近,快去禀告祖母,收拾个屋子出来让楚姑娘先缓一缓。你去吩咐厨房赶紧煮姜汤送到乐安居,你赶紧让人快马请太医,你去传暖轿。”
丫鬟们齐声应着,也知事情紧急,小跑着分头传话去了。
船娘知暖轿一时半会儿不能过来,两人合力抬起楚晚,慢慢往乐安居走。
周琳作为主人,自然要跟过去照应。
贾嬷嬷也要去,楚晴拦住她,却吩咐喜鹊与问秋,“你们跟着过去服侍,周姑娘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别给主人家添乱。”又指使始终站在旁边的鹦哥,“到外头把二姐姐的衣服拿进来。”
“阿晴说什么呢?”周琳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与难过,“出了这种事,总是我照顾不周,稍后我就去你们府上赔罪。”
楚晴握握她的手,“不干你的事,我二姐姐就交给你了。”
周琳回握她一下,“你放心,我会好生看着她。”
等周琳离开,楚晴低声对暮夏嘀咕几句,又提高了声音,“到绿静居四姐姐说一声。”
自家姐妹出了事,不管往日情分如何,就是装,楚暖也应该走这一趟。
去不去看望楚晚是楚暖的事,可要不告诉她,那就是楚晴的事了。
暮夏仔细听着,先是讶然,接着用力点了点头。
安排妥当,楚晴缓缓开口,“民女恳请两位公主为二姐姐做主。”
话音刚落,贾嬷嬷就愣了下,五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其中还另有隐情?
“做主?”原先站在楚晚右侧,穿着素淡的女子也是同样地疑惑,启唇问道:“楚二姑娘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让我们怎么做主,做什么主?”
孙月娥马上附和,“就是啊,五姑娘这话说得真奇怪。”
撇得还真干净!
楚晴冷笑,曲膝跪在地上。
亭子是青石板铺成的地面,适才救楚晚上来洒了不少水,经过这些时候已结了层薄冰。
刚一跪地,湿冷的寒意就顺着膝盖蔓延上来,楚晴暗抽口凉气,微蹙了眉头,却仍是不紧不慢地又说了一遍,“二姐姐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民女恳请公主为二姐姐主持公道。”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沾了不少冰渣。
“快扶五姑娘起身,”阿菱沉声吩咐,马上有人上前搀扶楚晴,楚晴才不愿意受这份罪,就势起身,对阿菱福了福,“多谢公主。”
阿菱对牢楚晴的眼眸问道:“五姑娘说二姑娘是被人推落的,可是亲眼所见,可有证据?”
“没看见,”楚晴坦然地迎着她的目光,“也没证据。”
先前开口的素衣女子又道:“没有证据就胡乱猜测,这是诬蔑,该掌嘴十下以儆效尤。来人——”
“银平,且慢!”阿菱止住她,她说的掌嘴可不是用巴掌扇,而是用戒尺打。十下打下来,再漂亮的脸蛋也会变得血肉模糊。
银平公主眼圈当即红了,万般委屈地盯着阿菱,“难不成我说错了?在宫里姐姐管教我也就罢了,在外头又这样……我回去告诉父皇。”眸子转动,便有泪珠儿滚落下来,一滴一滴,甚为可怜。
楚晴愣了下,原来阿菱就是传说中骄纵蛮横的银安公主,而那个怯怯弱弱似雨中娇花似的姑娘是女工极好的银平公主。
会不会是楚晟弄错了?
只是她来不及多想,阿菱已经再度开口,“五姑娘既没有亲眼看到又没有证据,为什么说二姑娘是被人推落的?”
楚晴淡然回答:“方才民女看到公主弯腰喂鱼,公主可会失足落水?”
阿菱稍愣,目光看向几乎到自己腰际的石栏杆,笑道:“不会……可楚二姑娘比我高许多,未必就不能。”
楚晴抬眼看了看阿菱身后的丫鬟青枝,“你比我二姐姐身量还高些,能否请你过去俯在栏杆上试一下可会落水?”
青枝得到阿菱允许,走到亭子边弯腰探出身子,“并不能。”
“要是踮了脚尖呢?”楚晴问道。
“还是不能。”青枝回答,“除非像刚才船娘那样手按住栏杆借力一跳才成。”
楚晴转向阿菱,“二姐姐不如这位姐姐高,也不曾弯腰,若非别人有意推她,怎么可能失足落水?而且这三九腊月天,大家都知道湖水冰凉……”一旦落水,即便侥幸得回性命,恐怕也会因受寒而伤了身子。
好端端的姑娘,谁会平白无故地往栏杆下跳?
阿菱怀疑的眼光扫过银平、孙月娥和方静。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刚才就是她们三个是挨着楚晚站着,离楚晚最近。
亭子里其余姑娘也审视般看着这三人。大家看得分明,楚晚身边除了银安公主外,确实只有她们几个。
银平公主才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委委屈屈地说:“不是我。”
孙月娥与方静也矢口否认,“我跟楚二姑娘无冤无仇,平白无故地推她干什么?”
可是,若不是她们又会是谁?
楚晴冷笑一声,淡淡开口,“不是银平公主。”银平公主也才十岁,个头跟自己差不了多少,哪有那么大力气推人?
银平闻言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怨恨地瞪了楚晴一眼。
楚晴又道:“也不是方七姑娘,方姑娘连腰带上的水都拧不干,力气想来也大不到哪里。”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孙月娥。
“我没有,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别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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