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往下一抿,透出一抹不悦:“不敢,往后还要多仰仗贤妃娘娘。”
这般傲慢的态度,哪有丝毫仰仗的意思,谁让她被人抓了把柄,安笙只能一忍再忍:“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他再次开口道:“重新获得皇上的垂怜,如此在宫里做起事来才更得心应手。”
安笙眉头一蹙,毫不犹豫拒绝:“不可能。”
他的眸光如鹰着暗芒:“我不太喜欢听这三个字,既是这样,那我们之间也无需再合作,明日贤妃抓了皇后的事,就别怪我没口下留情了。”
安笙尽量抑制着怒气,想找个机会靠近他,于是决定拖延时间:“你别过分,你要知道公孙淑媛这个女人在皇上心里的品行有多差,让他垂怜她,这怎么可能?”
他见她朝自己走来,不动声色的避了开,反问道:“那贤妃可知当年君修冥是如何登上帝位的?”
安笙这个倒真没听过,当初君雯向她说起时,似乎也只是说了一半。
他淡漠的说道:“是公孙淑媛和王氏一起将先帝以一种慢性毒药致死,最后才立了他为帝,你说他再狠,会狠到杀了帮他登上帝位的女人吗?况且这个女人为了他付出了所有!”
安笙表示有些疑惑:“太后不是最疼宁王吗?怎么会立他?”
同时她也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对她有着极重的戒备心,完全与她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他很清楚安笙擅长用蛊,所以他并不允许她近身:“自是因为薛太妃,若宁王登基为帝,那么往后一定会威胁到王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地位。而如今的太后也轮不到王氏。
所以她这才立了一直韬光养晦的君修冥,初登基时,人人都以为他将是被王氏掌控的傀儡皇帝,实则这些年一些权利早已落到他的手上。”
安笙渐渐地放弃了靠近他,转而专注的听他说着:“你好像对这些很了解?难道你也是皇室宗人?”
他忽然一笑,唇边有抹幸福感,像是想起了谁,只在一瞬又敛了笑意:“你不必猜忌我的身份,贤妃放心,我的目的只有公孙一族。
公孙止在金陵城为虎作伥多年,也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而你只要顶替了公孙淑媛的位置,那么很快便能将公孙一族连根拔起。”
安笙散漫的开口道:“所以公孙家倒了,我就可以离开了?”
他挑了挑眉:“你若想留在他的身边,不正好可以用贤妃的身份再次留下?”
安笙眸光一冷,眉间透露出疑惑,这句话是前些时日君修冥对她说的,他怎么知道?难不成他一直潜伏在她身边?所以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她身边的人?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随口解释了句:“那日不小心听到的。这个女人我就先带走了,再过两日你便会进宫了吧?”
安笙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恩。”
这个男人对她应该挺了解,不然又怎知她擅长用蛊,所以一直都很警惕她近他的身,应该是怕她对他动手脚。
待他正要离开时,安笙忽然唤道:“等等,这里的几只蛊虫给我照料好,记得用公孙淑媛的血喂养,我的易容需要靠这些蛊虫维持。它们吃饱了,便将它们放在花苞里。”
“嗯。”他点了点头,而后也便消失在了夜里。
一阵清风拂面之后。安笙眨了个眼,他就这样淹没了踪迹,看样子他应该不好对付。
忽然间,她有些头疼,当初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安笙长叹了口气,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翌日,清晨,安笙写了三封信,交给了店内的小二让他转交给白楉贤。
而后便收拾了行礼迅速的离开,因为她知道暗地里还有墨白,所以君修冥很快就会知道她离开了。
当白楉贤收到店小二送来的信后便将其余两封烧毁了,他清楚,若君修冥看到上面的字迹,一定会猜出些什么。
将信烧毁后,他暗中派了人去追,希望往后他的世界里还能有她的消息。
身在养心殿的君修冥得知此事,抛下群臣直接向宫外而去,只是终究晚了一步。
常德一路慌慌张张的跟随在他身后,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曾知道,见帝王的脸色不好,便没敢多嘴。
君修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不辞而别,整个人失魂落魄的靠在了柱子上:“她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常德这才恍然明白,但也懵了一瞬,贤妃娘娘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君修冥刚出宫没多久,君雯便也匆匆的跟出了宫。
来到客栈时,她二话没说,直接闯进了安笙所住的房间,见里面该拿的东西都拿走了,泪水才止不住的落下:“安若离!我讨厌你!”
君雯一路哭着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心里满满的都是抑郁,她们明明说好了,她若要离开,就一定要告诉她。
如今,她却就这样一走了之!
君修冥心里同样不好受,转身去了城门前,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傍晚后才拖着身心俱疲的身子回宫。
只是他刚回到宫中,胸口便传来窒息的疼痛,一口腥甜涌出唇角。
他殷红的唇边浮起一抹无奈的苦笑:“若即若离,呵呵……”
常德见识,惊呼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险些倒地的君修冥扶住:“皇上!”
而后又对身后的太监吼道:“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忙不迭失的便向太医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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