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后悔也是于事无补的——大长公主要躲着她,她也不能直接去找大长公主挑明了。
所以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大长公主与经雅就过着明明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一天内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的日子。
经雅心里难受,却从来没提过要回去相府的话。
她与大长公主之间已然有了裂痕,她实在是不想再让这裂痕扩大了,就算不能再修复,止于现状也是很好的。
但到底还是心中不痛快。
冬月一过去,便就到了腊月。
而腊月又恰恰好好梅花正直盛开之时,大长公主府里有个规模不算小的梅园,除了早梅之外,还有其他许多品种的梅花,眼下全都开了。
经雅正好心中郁结难解,便就命人搬了椅子放去了梅园那边的亭子里,又叫人温了壶酒,自己就披着斗篷,过去了梅园。
府里的下人们既担心今雅在亭子那边吹了风再受凉,又见经雅心情实在不佳,不敢轻易过去劝经雅。
偏偏能稍微劝动一点经雅的雪禅,今日却好巧不巧地去了城外寒云观还没回来。
于是府里众人便就只能在心里盼着雪禅早些回来,又或者是大长公主能早些回来就更好了。
经雅却不管他们的心思,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面的藤编摇椅上,边缓缓酌着温热的酒,边缓缓的摇着自己,眯着眼睛看向近处的一片片红梅如霞。
如此饮酒赏梅,倒是一派怡然自得。
且还没过一会儿,天竟开始落起了雪来,刚开始时只是一片一片的,稀稀拉拉地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看的,但很快的,雪就下得大了起来。
白雪纷飞,再衬着红梅艳艳,倒比画中景色来的还要更好看些。
经雅看着这样的美景,一时间也失了分寸,手里的那酒杯就几乎没有放下去过,一杯接着一杯的,温热的酒下去,暖暖的,也不觉得冷。
但经雅酒量也就一杯那么多,今天都快喝了一壶,故而喝到最后,经雅便就觉得头脑有些发晕了,但也并不不难受,也是晕乎乎的,有些想睡觉。
于是她就躺在摇椅上,渐渐地眯起来了眼睛,只手上的那酒盏还握得紧,怎么都没有脱了手。
大长公主今日回来的还算是早,且一回来她就过去了书房那边。
她以为今天也会像平常一样,一进门便能看见经雅坐在那里等着她的。
可是她推开书房的门进去,却见书房里是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更不见经雅的身影。
于是,大长公主就转过去问喻琼道:“她去哪里了?怎么不在书房里?”
“这……”喻琼虽知道大长公主的这个她指的是谁,但她是跟着大长公主一起出去又一起回来的,大长公主不知道经雅的去向,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但大长公主问了,她也只能给大长公主找来一个答案。于是,稍顿了下后,便回大长公主道:“我去问问府里的人,还请殿下稍等片刻。”
大长公主就随意点了下头,由着喻琼转身出去打听经雅的下落去了。
还好,大长公主府上的人皆是耳聪目明的,也都还算是有心,故而喻琼很容易便地便就打听到了经雅的去向。
大长公主就坐在书房里,等着喻琼回来告诉自己经雅去了哪里。
但一坐下来,她的视线便就忍不住落去了往日里经雅常坐的那位置上。
往常时,她只要一抬头,就能能看见坐在那里的经雅。现在突然间看不见了,大长公主便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块地方陡然空了起来。
这个时候,经雅不在书房,又会去哪里了呢?
难道是在她自己的房里没出来吗?还是……她已经回去了相府?
不,应当不会的。
就算是要回去相府,那小东西也该跟自己说一声,绝没有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的道理。
她这几日,的确是故意在冷着经雅的——但不能怪她,也不算是经雅的错,要认真论起来,还是韩易家的那儿子的错。
给她送那样的拜帖便罢了,偏偏还让经雅亲眼看见了,真是烦人得很。
另一边,喻琼在打听到了经雅的去向之后,却没急着先去与大长公主禀告,反倒是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大长公主与经雅之间也不知为何就突然变的很有些冷淡的关系,心思转了又转,最终,喻琼定下了主意,转过身就向书房走了过去,准备与大长公主禀告了。
大长公主在听完了喻琼的禀告之后,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问她道:“你说什么?”
喻琼就老老实实的又重说了一遍,道:“经小姐去后面的梅园那里赏梅去了,一个人坐在四面通风的那亭子下自斟自酌,大约是喝了不少酒,现在好像是醉了……已经有好一阵没动过了……”
大长公主又听了一遍,就更是生气了,绕过书案就直接出了书房。
喻琼跟着一起出了书房后就没再跟着,反正不必猜,她也知道大长公主是去找经雅了。
经雅躺在摇椅之上,只觉得舒坦非常,仿佛是踩在云朵上一般,飘忽忽的不着地,甚是有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就有一张毯子落了下来,将经雅从头到脚全都盖了起来。
经雅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便就任由那毯子盖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又听见,有谁在她边上说说话,但她也听不清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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