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说:“在北京就有?”
他无奈,“确实,随手抓一个科长都嚣张得超乎你想象。”
“生意不好做?”
“比一般人已经好太多。”他轻抚她面颊,怅然间有一些怀念往事的意味,“你不知道穷人过得哪一种生活,根本没有尊严可讲。穷即是原罪,你努力一辈子也不过刚刚好到达他人起跑线。”
“有没有恨过他?”
“谁?”
“外公。”
“江老对我恩重如山……”
他没说完,已经遇上阮唯不认同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得承认,“是,从前也许有过,但人一旦成熟就知道很多感情都是多余,比如恨。”
“想过要……报复他吗?”
陆慎笑,“怎么会?又不是看电影编故事,哪有那么多报仇雪恨,是不是还要怀疑我利用你利用婚姻?”
“我觉得七叔没有那么无聊。”
他轻点她眉心,“嗯,好在你还没被电视剧彻底洗脑。”
“喂,说话就说话,不要搞人身攻击好不好?”
“好。”他笑得可恶,继续表白心事,“实际上说,我对我父亲并不存在深刻感情,就更不用说替他报复。人的一生过于短暂,我不想花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你明白吗?”
她仿佛陷入深思,过一会儿才回答:“听起来好像很无情。”
“傻瓜。”他似乎很喜欢摆弄她身体细小部位,这时又开始捏她耳垂,“我要是像你说的那么做,就是对你无情了。”
“可是那样很有卖点,剧情起伏,波澜壮阔。”
“对,你还可以演失婚妇女,受尽折磨之后大方等我回头。”
她点点头,“听起来好像不错。”
陆慎无奈摇头,“没想到我娶到戏剧女王,你要演戏,我给你投资?”
“算了吧,我最怕出镜。况且还要和男明星搭戏,要亲要摸的,七叔不吃醋?”
“看来是不成了。”居然入戏,真陪她详细勾画未来。
说到最后,两个人都觉得荒唐,趴在沙发上笑成一团。
笑够了,陆慎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敷衍,“想起来就问了。”
谁知他火眼金睛,“继泽和你说的?”
“嗯,提到你父亲曾经和外公一起出海,有一次被台湾海警抓住,外公逃脱,你父亲却在台湾坐满十年,出狱时长海的股份都要不回来,只能受政府接济过生活。”
短短一句话,讲完乘风破浪半生,字字句句都是曾经艰险。
然而陆慎说:“没有这么简单,各自有错,我不好做评价。”
阮唯偷眼看他,一张清隽秀美的侧脸,透不出缅怀,“你好冷静……你怎么能一直这么冷静呢?”
“也不是。”他笑着勾一勾她下颌,像在逗小狗,“我只有对你,对你的事,不够冷静。”
“现今为止最大弱点?”
“现今为止最大弱点。”
她开心不已,“哎呀,七叔这么说,我都要脸红了。”
他眼微变,一本正经地说:“那不如做一点更脸红的事。”
她低头,娇羞不止,“啊?老板又要来吗?万一被老板娘知道怎么办?”
陆慎说:“不怕,黄脸婆而已,早就已经厌烦她,知道了更好,趁机离婚,干干净净。”
谁知道那个字惹怒她,居然跳起来愤愤道:“臭男人!不要脸!”
等等,这一句台词是戏里还是戏外?
☆、第54章 丑闻
第五十三章丑闻
陆先生实在可怜,因一句话的“错误”,花一整夜哄人。
相比之下似乎股票与期货看起来更加可爱,至少比女人易懂,没有起伏不定波澜壮阔情绪。
到周一,股东大会如期举行。
即便有中太鼎力支持,继泽也没能如愿。陆慎以绝对多数票当选,危难之际,长海新一届执行董事应运而生。当天上午已预订各大报纸头版头条,即便是娱乐杂志也乐意借热度八卦豪门恩怨,再佐以女明星一二,已足够卖断货。
不出所料,阮唯下午赶到长海中心大楼,江如海结束一天招待会,正在办公室为阿忠的请辞大发雷霆。
“养他那么多年,原来也是见风使舵,有难就躲,早知道不如养条狗!你出门捡垃圾都还对你摇尾。”
把“打工”当成“白拿钱”,将“支付薪资”认作“养”,传统价值观无时无刻不让人胆寒。
办公室内茶具齐全,阮唯熟练地沏茶,送到江如海手中,得他一句夸赞,“不错。”饮过一口热茶又感叹,“还是你乖,其他人,个个都想气死我!”
阮唯坐在江如海对面,保持一贯的轻声细语,“各人有各人生活,要走要留都随他,反正家里又不是缺他不行。”
“你说得对,留他,反而借机狮子大开口,自以为很值钱?”江如海似乎终于想到正事,抽出空来问她,“这几天都在忙公事,因为继良,忽略你,是外公不好。”
这个时候她当然要摆出姿态说不介意,于是柔软宽和地笑,“我都明白的,一家人不用计较那么多。”
“我也没料到,继良会做出这种事,但他到底是……我不能不管。”
阮唯道:“他是我大哥,这一点无论如何不会变。”
江如海深深看她一眼,随即说:“你总是最能体谅人。”
她羞涩地笑,并不再多说。
停一停,江如海补充说:“陆慎既然选上了,无论继良的案子最终结果如何,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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