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恰有一青年才俊撞上来,雒妃眉一挑,佯怒地令左右将人拖下去杖责一顿。
秦寿面无表情地瞥了雒妃一眼,他心里门清,但脸上不露声色的道,“公主想要一劳永逸,单单这样却是不行的。”
“哦?”雒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拉长了尾音。
秦寿认真的建议道,“九州有个法子,可助公主一臂之力。”
这些时日,两人之间兴许是没了从前那些隔阂,相处起来多有轻松,且雒妃而今势弱的秦寿,少有了顾忌后,她倒在他面前张扬自在起来。
便如此刻,她凑近他,葱白指尖在他胸口划了个圈,仰头眯着桃花眼道,“驸马的法子,不会是让本宫在外面放出风声,说此生唯驸马一人足矣?”
哪知秦寿摇头,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低头凑到她耳边道,“只要公主与九州,再生个孩子即可绝了那些人的念想。”
雒妃一愣,继而她耳朵尖倏地就泛出粉色来,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笑了声,“驸马可真会白日做梦。”
秦寿也不恼,他双手背剪身后,迎风而立,身姿颀长,龙章凤姿,越发显得出尘写意,“九州也是为公主着想,公主不领情,就当九州没说。”
说完这话,他袍摆曳动,径直去了烟波宫太后那边,息藏今个一整天都在那边。
雒妃瞧着秦寿离去的背影,她眸色有闪,片刻后。她对身后的首阳吩咐道,“传出去,就说本宫只单单喜好驸马这样俊美的,谁若自认为皮相比的过驸马,身手厉害的过驸马……”
她顿了顿,艳色的小脸上倏地浮起古怪的笑意来,“床榻活计久的过驸马的。先行赢过驸马,再来见本宫!”
首阳原本还认认真真一字一字的记着,待听到这最后一句,她瞠目结舌,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公主这也太惊骇世俗了,这种孟浪的话,也敢说出去,要传到驸马耳朵里,该是多窘迫羞人。
雒妃没听到首阳应声,她侧头瞥了她一眼,“记下了就快去办。”
首阳哭笑不得的应下,她紧了紧袖子,实在不晓得这种话要如何才传的出去。
当天晚上,雒妃一家三口在烟波宫用的晚膳,太后慢条斯理地用完膳后,也不留人。
她按了按嘴角就道,“若无事,今晚就回公主府去,驸马不好在宫中久住。”
雒妃端茶盏的手一顿,后宫乃皇帝的后庭,往来的除了宫娥就是太监,驸马在久住宫中确实不合适。
她不自觉看向秦寿,只见秦寿恭敬地点头道,“微臣遵命。”
太后嘴角含笑,自打秦寿交出秦家军兵权以来,她与皇帝皆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此刻看待秦寿,也不再如往常那样忌惮。
单从皮囊和才学来说。秦寿还是颇容易得人喜欢。
是以,这几日下来,太后对他虽未有和颜悦色,但到底比之从前,要多几分的亲近。
雒妃却是皱起眉头,“满月宴当日,吾要驸马在洛神殿给藏儿祈福,如今……”
太后抬手打断雒妃,“无碍,对外就说藏儿是在公主府出生,故而在公主府祈福效果最好。”
本就是寻个由头罢了,雒妃真正舍不得却是息藏,“那母后,藏儿日后是在东宫还是公主府?”
太后斜看了雒妃一眼。她那点心思,哪里是能瞒人的,“蜜蜜舍得藏儿就直说,何故与哀家这样扭扭捏捏的。”
雒妃轻咳一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秦寿,仿佛他就舍得孩子似的。
太后揉了揉眉心,“藏儿还小。蜜蜜又是亲自喂养的,先带回公主府吧,等有个两三岁开始启蒙了,再住进东宫也是不迟。”
雒妃欢喜地应了声,“那吾这就去接藏儿。”
说着,她也不等太后说其他,跟着就去偏殿看孩子去了。
太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收回目光,就见着面无表情的秦寿,她眉头一皱,挥手将身边宫娥屏退,这才对秦寿道,“驸马,如今清闲了,不知可还习惯。”
秦寿拂茶沫子的动作一顿,他抬了抬眼皮,平澜无波的道,“初初是不习惯,不过,微臣总是会习惯的。”
他没有刻意的去迎合太后说些好听的,这样真心而论,反而越发让人信服。
太后脸上有几不可查的淡笑,那双桃花眼眼尾有亲切的细纹蔓延,“哀家从前听闻,驸马是文武双全,诗词歌赋,四书五经,无一不精。”
秦寿谦逊颔首。“太后谬赞,九州学的,和各家子弟在学的都一样。”
太后继续道,“闲暇之时,作作诗写写赋,也是极好的消磨时间的。”
秦寿微微顿了顿,狭长凤眼有微末点光一闪而逝。“太后说的是,微臣正有此意。”
见秦寿十分识趣,太后当即笑道,“去吧,蜜蜜该接到藏儿了,你们一家子也该回去了。”
秦寿遂起身,他朝太后见了礼便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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