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无须担忧,赫连长老说,草原的王,不可离开草原太久。我此次来曦京,至多待上一月,便回西凌。”一副生怕她嫌弃,又不屑于被她嫌弃的傲娇脸。
“母亲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夜云熙赶紧陪了笑脸,许他。
后来,住了几日,见着全府上下,都将他小心伺候着,极尽曦京之奢华来款待他,到也无话。可那精怪的小大王,心病作祟,终是寻了个二人在庭中廊下独处闲坐的机会,忍不住冲她犯难:
“母亲,你怎么又嫁人了?”
“……他是你兄长。”夜云熙也是捡着这个机会,将凤玄墨的身份告诉了他,又将西凌王讲给她听的那些事情,以及那老王的安排打算,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他。想他既然能在国宴上说出那样的话,便不当他是七岁小儿,而是能知晓要害关节,懂得处事分寸的一国之主。
赫连托雷听完后,凝着眉目,想了半响,看似想得通透,识得大体,接受了这件无伤大雅,于西凌也无损的事情,末了,却突然问了一个让她抓狂的问题:
“母亲,你嫁给了我的兄长,那我该称你嫂嫂,还是称他父亲?”
“随你!”夜云熙听得心中凌乱,一声随便敷衍了,起身就往屋里走,想要进屋去透些阴凉,曦京四月的天气,艳阳当空,熏得有些热烘烘的。
“可是,我还是愿意,认你做我的母亲。”那小儿两步追上来,抢在她举步进门之前,从身后将她抱住,那齐她胸高的男童,抬了双臂,刚好将她腰胯抱住。
那话里满是依恋,举止间也是浓浓的不舍,她亦听得感动,怜他无父无母,小小年纪就要将脑袋拎在手上,去坐那个西凌王座,还要拼命装老成,不由得母性大发,转过身来哄他。
一对半路凑成的母子,就在那门边廊下,抱在一起,母慈子孝,温情无比。
偏生巧的是,凤玄墨从外面回来,一入庭中,就撞见了这一幕。当时,沉了沉面色,倒也没说什么,可后头那小半日,总觉得他有些发闷,憋到夜间,见着他仍是别扭,便问他何故,那人才说起白日里那一幕,让他碍眼心塞。
夜云熙听得哭笑不得,便数落他:
“你怎么,连小孩子的醋也要吃?”
“别看他小,都齐你胸高了,过不了几年,就通了这男女之事,你只当你是他母亲,他却说不定认为,这母亲也是可以娶的。”那人也是没好气地说她,那醋意酸味之下,是从未见过的气恼。
“那他也是跟你学的……”她想着怎么消他醋意,便诱着他去理那乱成麻的关系,又使了坏心眼,求他唤两声来听听,那人自然是叫不出口,却是被激得兴起,当即将她放倒……于是,母亲,嫂嫂,表兄表妹的一番乱来,乱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那人又自觉地早早抽身爬起来,梳洗整齐出了门,留她一人赖床补眠。这一留,又将她晾在家中好几日,说是往京畿驻军大营中去,有些要紧事务,过几日再回。
她想不出,他一被闲置的大将军,弻马温似的训军教头,有什么要紧军务,可以耽误上几日不归家,只当他又是怕她吃不消,故意跑远些躲她,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可转念一想,这成了家的男儿,犹如套缰的马,有时候,适当放了放那手上的缰绳,让他在外头野一野。他要是有那顾家的心,自己都要回来,可若要真遇到那有二心的,攥得再紧,也抓不住的。前头那几次在禁卫营中厮混,不也是,至多有个两三日,就急急跑回来,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围着她转。
便也由着他,自己寻些事情来做。一来,花些心思花点时间,多陪一陪那托雷小大王;二来,趁他不在家,有些事情,她正好要开诚布公地,跟阿依莲好好谈一谈。
自己的这些事情倒也好办。紫衣那丫头,变成花样地领着小大王,吃喝玩乐,将曦京贵家小公子的童年乐子,玩了个遍,她也不时掺和其中,也乐在其中。
那浑身长刺脑子进水的阿依莲跟她横眉冷眼争锋相对地斗了几个午后之后,慢慢地,也开了窍,想通了。要么赖在那园子深处,当个一辈子的废人,作死或者等死;要么站起来,走出去,重新开始生活。
这样一消磨,日子走得飞快,转眼过了十余日,都不见凤玄墨回来。她心中就生了些闲气,支使青鸾去京畿大营中去,问一问大将军几时回家。
青鸾跑了一趟回来,说是连大营的门都没进着,瞧着营中,粮草辎重,粮草兵马,进进出出,一副紧张状态,应是在与边疆换防。大将军的人到是见着了,专门出营来,在营门口值守兵士们的齐齐哄笑声中,一脸灿烂地告诉她,说是再过几日就回。
夜云熙听了,那心中的闲气,就升腾起来,变成实实在在的委屈。还一脸灿烂?是要将一脸的幸福光环秀给那些兵痞子们看吗?真当她是想他想疯了,派了侍女去求他归家吗?且这京畿与边疆换防,与他一个无品无级的训军教头有何相干?
然而,若是真的相干,那就更是孰不可忍了!莫非又是死性不改,有事瞒她吗?心中来气,面上还得绷着,接下来几日,就过得恍恍惚惚。
就这样又过了三四日,离那人出门已有半月之久,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惧怕,她放下所有尊严,拼尽全力,才求来的相守,才尝了一口那甜蜜滋味,若是充满这种不可捉摸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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