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你和你主人性格怎么差这么多?”
也不知元宝听懂没,一双绿豆大的眼里闪烁着讨好的小光芒。
薛云晗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取下元宝腿上的小竹筒,倒出来一张纸条。
仍旧是用馆阁体书写,无抬头无落款,连时间也无,只写了个地名儿,一看就在附近不远处,那应当是立时便去的意思了。
薛云晗此次只带了南碧一个丫头跟随,只是起居服侍一下,平时出门并不带着,左右她对这里十分熟悉,而且有资格参加秋狩的不是朝廷重臣就是豪门勋贵,清河行宫里可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并无安全忧患。
放飞了元宝,薛云晗远远跟在后头,到了地方,是一处小院,林恒的书童平扬在院门口守着。
院子不大,里面只种了一颗银杏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十分繁茂高大树叶俱都金灿灿的,一个男子着天青色长袍,坐在树下石桌旁,蓝天白云,朱墙黄瓦,薛云晗有一瞬错觉,这一方小院,这一个背影,让人无端地安心。
林恒却是在想,以他所见,这姑娘平日里坐卧行止仪态极好,走路的步子大小跟尺子量过似的,从院门口到石桌旁,他走了三十七步,以她的步距差不多需五十步。
林恒没有回头,但是他知道薛三姑娘到了。
五十,四十九……三十二,三十……九,八……
每数一个数,心里的欢喜便止不住地盛一分,林恒端着茶杯佯作喝茶,从澄明清冽的茶汤里看到了一张满是笑意的脸。
“林叔找我有何事?”薛云晗初时喊不惯,后来觉得这称呼可以时刻用辈分来提醒自己,不要像上辈子一样生了妄念也不错。
林恒一僵,脸上的笑意一下散掉,放下茶杯,趁薛云晗还未走到跟前,将脸上表情调整得严肃端然了,才道:“这次秋狩,庆安长公主也来了的,方才约我过来,说是我中了举人,还未送贺仪与我。”
林恒正经得叫庆安长公主一声姨母,姨母说要给外甥送贺仪,也完全说的过去,只是庆安长公主要送贺仪何必非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薛云晗问道:“怕是梁凤君约你相见吧?”
林恒点点头。
薛云晗有点郁闷,明明是她提出要和梁凤君合作,梁凤君却只约林恒,可见连梁凤君都知道她无权无势,办不来这事儿。可是林家阁老向来是纯臣,林家上上下下都不沾染夺嫡之事,林恒热心这事儿又是为什么呢?
薛云晗心里想着,便问了出来:“查探宫闱密事,其中艰难和风险你必是懂的,我做这些总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你呢,为什么愿意帮我?
林恒以手支着下巴,看着薛云晗:“说不定我也有不得已的理由。”
——比如,喜欢你。
面前的人似笑非笑,一双眼深沉似寒潭,又粲然若流星,薛云晗看到自己的身影落在林恒的眼里,像被一股温暖润泽的春风包裹着,不由自主地离他越来越近。
“小的给庆安长公主请安!”院门口传来平扬的声音,薛云晗恍然回过神来,林恒心里默默叹气,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呢,说出来会吓跑她吧?
薛云晗和林恒都站起来向庆安长公主行礼,旁边跟着的梁凤君退后两步避开,庆安长公主生母身份低微,母女俩从前在宫里受安阳长公主颇多照顾,向来跟这位堂姐比跟其他姐妹更亲近,她十分待见林恒这个外甥,眼光转到旁边薛云晗身上,却皱了眉头。
林恒不慌不忙行了礼,解释道:“薛三姑娘是我叫过来的。”
庆安长公主本来就是个万事不关心的性子,听得这一句解释,回头看梁凤君半分眼神都没落在那面目姣好的小姑娘身上,也就放过不提了:“我往屋里坐会儿,你们几个自个儿聊吧。”
梁凤君是被视作低贱的戏子出身,见林恒和薛云晗两人都无轻慢神色,方才坐下,脊背挺直,盯着石桌不发一言。
林恒亲手给梁凤君斟上一杯茶,道:“梁大家既肯约我相见,必定是有所取舍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梁凤君不置可否,也不接茶,“你们并不是第一拨来试探我的人。”
薛云晗和林恒对视一眼,这在预料之中,只是侧面证实了朱衣之死不寻常而已,薛云晗心知自己身份不如林恒重,由着林恒开口。
林恒仍是一派的温然典雅,坦然直视梁凤君的眼睛:“你在庆安长公主的身边已经有四年,总该知道,以我母亲安阳长公主和我祖父林阁老的身份地位,从来只做纯臣,朱衣不过是一个内廷宫女,对我们来说完全是无足轻重的,我们没有立场和动机害这样一个没有利益冲突的人。”
“虽然我无法告知你我为何要查朱衣的死因,但是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你有我们不知道的信息,我们有你无法做到的手段。而且,以庆安长公主和我母亲的关系,我们既不会也不能对你如何。”
梁凤君往庆安长公主所在的屋子看了两眼,也不知是被哪一句说服,半晌才道:“我母亲改嫁之后,姐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后来迫于生计进宫当宫女,先时送回来的钱很少,后来慢慢地就多了起来,但是不管钱多钱少每回都会有信带回来,信上总是说,她会努力当差,以后得了五公主的恩典,放出宫以后咱们就有自己的家,就可以一起生活。”
“后来有一天,听说五公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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