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你吗?”贺傲天将手里的雪茄架在了面前的烟灰缸上,扭了扭脖子笑着说:“你先去忙你的。”
“没事,让他先等一会儿。”贺麟低头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心。
他起身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旁,拿起纸杯接了杯温水送到了贺傲天的面前,轻轻地问:“阿竭的事真就这么定了?”
贺傲天刚准备拿起水杯的手停了下来,用慑人的目光看向他:“你想替他说好话?”
“我想这算不上说好话吧,毕竟阿竭并没做错什么。”贺麟表面回应的很镇定,可心里早就因为贺傲天刚才的那个凝视而发起了虚,眼前的这个男人阅历和威严远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祁若初被前台的接待带到了会客室,贺麟的这家公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光是几个公共办公区的人数加起来都有上百人,以一个影视制作公司来说,绝对算得上实力雄厚,而且在去会客室的这一路,他还看到了许多业内有名的制作人,业务量可见一斑。
“麻烦稍等一下,贺总一会儿就过来。”女生客气的对他说,“需要喝点什么?果汁还是咖啡?”
祁若初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不用,我等着就行。”
“好的。”女生轻轻关上了门,离开了会客室。
这间会客室很大,地上铺着静音用的地毯,采光也很好,正对着门就有一扇透明的采光玻璃,视线绝佳。祁若初在里面呆坐了五六分钟,忽然觉得有些内急,就独自离开了会客室。
他生怕贺麟过来的时候看不见他的人,一路小跑着往厕所赶,可这家公司的格局他压根不熟,只好边问边找。
祁若初刚问了一个路过的员工,正准备去右手边的厕所,忽然听见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里传来了一声十分醒目的撞击声。
他好奇的走到那边看了看,发现声音来源的房间门上贴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牌,里面的人正在争吵着什么。
祁若初贼头贼脑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经过,就贴着门边偷听了起来。
“你不要再替他求情了。”贺傲天涨红着脸,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巾,擦了擦手上的烟灰,刚才他因为太过气愤,拿起桌上的烟灰缸重重拍了下去,随着那声撞击,他才勉强压住了心里的怒气。
“可是他并不想回去。”话既然已经摊开了,贺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不管贺傲天想不想听,“不管他的出生给您带来了怎样的不愉快,阿竭都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他应该得到最起码的尊重。”
贺傲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贺麟并没有罢休的意思。
“我对国内的事业没什么留恋,完全可以代替他回去继承公司。”
贺麟的喉结上下鼓动了一下,紧张的回应着贺傲天脸上那让人窒息的视线。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贺傲天忽然笑了起来,起身按住了贺麟的肩膀:“我有一个这么重情义有担当的儿子,真的是很欣慰。”
贺麟的心往上提了一下,以为看到了事情的转机:“所以您是同意了?”
贺傲天看着他冷冷一笑,闷不吭声的走到对面的窗旁,将百叶窗拉起一半,看着外面的车流和街景深沉的说:“你的心倒是挺好,不过你要知道,在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另外一个,值当是老天爷的恶作剧吧,你完全没必要为他掏心掏肺。”
说着他回过头,对贺麟露出一个瘆人的笑:“我很后悔游泳池那次,没有更果断一些,否则这些年就不会这么煎熬了。”他顿了顿,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垂怜一般,“说不定对贺竭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贺麟闻言在原地趔趄了一下,他的心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贺傲江的冷血和残酷彻底粉碎了他心头微小的期盼。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只想让贺竭死,那份怨恨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少,反而越积越深,只怕这次他只是为了报复,只是想让贺竭痛苦,选在了一个可能是贺竭人生中最快乐自由的时候。
他的父亲已经根深蒂固的病态了。
贺竭那张无助和绝望的脸一次又一次浮现在了贺麟的心头,就好像有无数根利针在扎他一样,那是一种锥心的痛,一阵接着一阵,让人无法喘息。
贺麟的眼眶红了,那是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和贺竭入骨心疼的哀悼。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了,祁若初紧紧握着拳头,眼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愤怒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看了看一脸震惊的贺麟,大步走到淡定的直视着他的贺傲江面前,咬着牙掷地有声的说道:“你他妈算哪门子的变态父亲!?”
贺傲江的眼皮眯缝了一下,用y-in鸷的视线看向贺麟:“他是谁?”
贺麟晃了晃神,不敢回答贺傲江的问话,慌忙的上前拽住祁若初,压低嗓门责怪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先回会客室去!”
祁若初回头瞥了他一眼,大力甩开他的胳膊,怒气冲冲的说:“你别管我!”说着他又毫不畏惧的朝着贺傲江逼近了一步,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祁若初不知道贺傲江的背景,也没有在他的统治下生活过,所谓不知者无畏大概就是他现在这副恨不得要咬人的模样。
“虎毒都不食子!你他妈还是人么?一心就想着弄死贺竭?”祁若初怒目圆睁,咬牙切齿,要不是面对的是个长辈,估计这会儿贺傲江的衣领已经攥在了他的手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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