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震怕对方跟我说什么不太好的话,让我对他,产生心理隔阂。
我总说彭震表面上看起来直来直往的,其实心里弯弯绕多的很,要不是他心思缜密,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在安氏坐稳位置。
看彭震安稳一点,我问许竖,“你要跟着他出差吗?”
许竖点点头,脸色不好看的很。
忍了又忍,许竖才说:“你别为了他要出差的事情闹脾气,他也是被逼无奈,我跟着他很多年,从前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见谁都是笑脸,性子好的人见人说他随和。他现在将所以的脾气都敛了,心里不定多憋屈。”
让彭震见人就给陪笑脸,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偏偏彭震做的甘之如饴,一点都让人瞧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他在外越来越像个出色的商人,谈笑风生,将一切个人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跟在彭震身边的人,都是心疼他的,高兴的大概只有安女士了吧,安女士现在彻底放手,让彭震接过公司,隐隐地也有跟自己的父亲对抗的意思。安女士这辈子一直都生活在父亲的掌控之下,无论是成长,还是当年的婚姻,就算是生下来的孩子,都没有逃过安老爷子的安排。
彭震现如今能跟安老爷子分庭抗礼,对于安女士来说,其实也有种快感,当年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到。现如今儿子能做到,她自然开心。
这样的局面对彭震,说不得好,母亲将一切都压在他身上,他会累很多。
我抬手摸摸他汗湿的额头,有点后悔刚才跟他发脾气,他明明已经那么累了。
回到公寓,许竖他们放下彭震又出去买了药来之后就离开了。我给彭震头上贴了退烧贴,又喂了他药。守在床边,他并不安稳,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
我看不下去,打了水来给他擦身体,温热的毛巾擦在身上,他才觉得舒服了一点。神志有些清明起来,“枷枷?”他叫我。
我应着。水有些凉了,我怕他不舒服,就又换了热的来。
他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我,如梦如幻似的,然后就笑,“你在我身边真好。”
我没好气,“我哪天不在?你别生病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病的难受,睡不着了就拉着我问,“你今天见了萧夫人,她跟你说什么了?”
就算是他病着,我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试探。
还是不放心啊。
我坐在床边,实在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呐呐的说:“还能说什么,就说了些当年我父母的事情。”
彭震一只手背放在额头上,轻声说:“准保说了我不少的坏话。”
我沉?,这话他说的我无力反驳。萧齐妈妈说的,何止是坏话那么简单的。
彭震拉住我的手一带,将我放倒趴在他身上,他身上汗浸浸的,热乎乎湿呼呼,我想爬起来,他不让。自言自语的说:“是我对不起晴子,她是受了我的牵累。”
这话......什么意思。
我猛地想起萧齐妈妈声泪俱下的说当年萧晴才多大,要不是彭震主动勾引,萧晴根本不会那么死心塌地。我当时是不信的,毕竟萧齐妈妈说话那么的偏激,随便攀扯也不是没有可能。
谁知道彭震下一刻就说:“要不是我刻意靠近,晴子最后也许不会死。”
我心一下子就凉了。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从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开始,我就一直都是体谅彭震的,思前想后也不觉得当年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做。
但事实往往是这样,心里的偏袒能一叶障目,我心里念着彭震的好,所以就从来不觉得过去的事情里还有他的过失。
我不出声了,只听着他砰砰砰的心跳。
彭震抱着我坐起来,药劲儿已经上来,他有些晕,身体恍了下,然后双手捧住我的脸。他的眼睛里是红的,满满都是我,他说:“枷枷,我从来都不是好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彭震不是好人,这个我知道,把我丢进精神病院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只是相比于其他的人来说,现阶段他真的是我最坚实的依靠,所以那些伤痛被我刻意忽略了。此时他提起,我还是难以接受。
更令我在意的是当年。
我压下嗓子,“你跟我说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震邪气的笑,他本就长的过于精致以至于有些阴柔的,此时因为发烧,脸上带着红扑扑的颜色,看起来更显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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