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秘的庙祝把张航救走的那一刹那,天上除有一轮圆月,还有两条快绝的身影如妖魅般闪电掠过。
不!是三条!
为首两条身影一白一青,体态婀娜,衣丝罗裙,长发,明显是两名女子。
而那条白色身影背后更延伸了一条足有丈长的白练,似是有情,另一端紧紧牵着的竟是一条鲜血淋漓的身影……
那正是早已完全失去知觉的——-
步惊云!
※※※
也不知掠至何方。
只知这里已经远离洪水所能漫延的范围。
这里,是此带最高的一个山峰,若然洪水能殃及此处,恐怕整个神州大地,也要毁诸一旦了。
这一白一青的两条身影,终于飘然落在这个山峰之上。
那条白色的身影轻轻把步惊云放在地上,温柔地察看着他的伤势。
瞧真一点,这条白影原来是个女的,而且脸上由鼻至嘴皆蒙上一层如雾如幻的白纱。
可以说,她一身皆白,恍如一只白色的——妖魅。
只有她那头及膝的乌黑长发如一个甜蜜的夜……
还有,她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
她的眼睛十分年轻,看来只有十四、五岁年纪,然而这双眼睛的美丽,早在预告着眼睛的主人将来的惊世绝色。
迷蒙、寂寞的眼珠深处,仿佛暗自隐藏着一个遥远的梦,一个向往得到人间关怀的梦。
这丝丝如梦的眼神,竟与步惊云平常的眼神意外地相似。
如今这双蕴含梦想的眼睛,正轻柔地落在步惊云的脸上。
她出乎意外地关心,略带点羞涩,问正站于其身畔的那条青衣人影:“神母,他……
是谁?”
她虽然亲手救了他,但还不知道他是谁。
那条青色身影原来唤作“神母”,难道她是众神之母?听来倒像是那个女人的称号。
这个被唤作“神母”的人方才缓缓转脸看着那个白衣少女,只见青衣人的脸上竟罩上一个七彩斑谰的面具,使人难辨其真正面目,到底是男是女?
不过青衣人一开腔便无所遁形,其嗓子听来是一个成熟妇人。
她道:“据我所知,他是当今武林一代大帮雄霸的第二弟子,也是此枭雄的第一战斗工具——步惊云!此外,他在天下会徒众当,向有‘不哭死神’之外号!”
青衣妇人居然对步惊云的出处如数家珍,俨然天下事全都瞒不过她似的。她是谁?
她们到底是谁?
“不哭死神?步?惊?云?”那白衣少女徐徐的、一字一字的、反复的念着步惊云三个字,像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极感兴趣,要把它好好记于心上。
她猝然泛起一片欣赏之色,柔声轻语:“即使被误解还坚决牺牲自己救人,不愧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那青衣妇人乍听她如斯称许,有点诧异,道:“你……你不会是对他……”
白衣少女默无回应,只是满目怜惜地瞟着步惊云血淋淋的上身。
他不单浑身是血,就连他的额亦鲜血淋漓,是给洪水轰打致伤的。
她不期然撕下适才紧紧系他手臂的白练,一边小心翼翼的为他的额头包扎,一边道:“他伤势非轻,也许快要死了,那道洪水当真可怕……”
话未说完,那青衣妇人已突然截断她的话,以一种苦口婆心的口吻,说出其不意句听来莫名其妙的话:“别忘记,你并不属于这个鄙俗的人间……”
※※※
白衣少女闻言脸色一变,这句话似乎真的说正她的痛处。
哦?她为何并不属于这个人间?
难道……她本便不是人?
她真的只是一只魅艳、寂寞的妖?
青衣妇人继续道:“你适才盲目出手救他已超越了本分,如今还为他包扎,更是极不应该……”
是的!白衣少女心亦明白,她早已超越了自己身份的本分。她本应冷看人间一切兴衰,冷看所有的英雄好汉,然而就在步惊云命垂毫发的一刻,她竟然不顾后果地救了他……
一切都大大超越了应有的本分,既是如此,索……
这是洪水过后的第三天。
就在乐阳村十里外的一个大镇——
昌平镇内……
※※※
乐山一带在这数天之内,早因洪水肆虐而沦为一片水国,仅得这个昌平镇,因地势远较乐阳村等小村为高,且又四面环山,具备天然屏障的保护才能幸免。
故此,不少原居于乐山一带侥幸生还的灾民,亦惟有舍弃仍浸于洪水下难以收拾的家园,纷纷逃往昌平镇,再由此镇移徒各地。
一时之间,大大小小的灾民尽充斥于镇内之大健巷,形同一列一列向前进发的乞丐,为数亦逾数成,蔚为……
奇观?
不!
这怎可能算是赏心悦目的奇观?
这原是神州子民代代受洪水为患的苦况与悲哀。
当包含了无数骨分离的血和泪。
※※※
街角又翻起了北风。
凛凉的北风,永远都像一个绝不留情的判官,不管迎风而来是贫是富,它都照吹无误。
蹒跚地、垂头丧气地迸发着的灾民,在不得温饱之余,更是不住颤抖、瑟缩。
他们当有些人,已两天没有东西下肚,更有些人染上了疫症。
面对饥饿和疾病,大人们也还能够勉强忍受,可怜孩子们……
“伏”的一声,在蚁行着的灾民当又有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女童昏倒在地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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