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看到小哑巴跑了,赶紧招呼了两声,旁边就窜出来许多侍卫来,朝着小哑巴追过去。
小哑巴看着身后众多的人,忙不停地跑着,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他突然恨极了自己不会说话,只能在心里念着申屠的名字,而后不停地跑着,能跑多久就跑多久,撑到申屠来就好了。
后面的人还是穷追不舍,小哑巴不停地跑,天色暗了,看不见脚下的路,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慌乱中却跑到了一片深渊之前。
他转过身来想换一条路跑,却看到侍女带着一群侍卫将自己团团地围住。
他无处可逃,只能看着那些人的嘴张张合合。
"还要不要再往前,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
"娘娘们也没说要活的,掉下去就掉下去呗。"
"但毕竟上面下命的是魔尊啊……"
"魔尊也没说要活的啊,就你们话多。"
那侍女着了急,夺过身旁侍卫的刀就往前紧逼,旁边的侍卫也不敢懈怠,跟着她缓缓地往前。
小哑巴若是能听见,说不定也能猜出这一切都是那位大人的手笔,还默许——不,是暗示了那几位妾室对这个凡人下手。
然他听不见,他只能一边想着申屠,缓缓地后退,然后在退无可退的时候掉下深渊。
深渊里的长蛇们闻到了活物的味道,都扬着脖子缠住他,把自己的毒液通通注进他的血管。
小哑巴闭上了眼睛。
好疼。
第8章 第 8 章
“好疼……”元清皱了皱眉,皮肤似有尖牙穿过。
“你醒了?”申屠听见了元清的申银,忙丢了手中的杯子,凑到床前来看他,“你此番都睡了三个月了,可是做了什么梦?”
元清的脑子里还混混沌沌地充斥着小哑巴的记忆,恍惚间看到申屠,竟下意识地握住了申屠的手,开始在他的手心写字:申者,我们现在在哪?
申屠一愣,反应过来元清已经把小哑巴的事情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他的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有了这一段往事的筹码,元清对自己或许会更亲近些,忧的是当初他被那群人逼得掉下长蛇谷,至今身上还余毒未消,即使自己已经将那几个妾室都为了蛇,却始终不敢去碰这件事情背后的父亲,他可会怪自己?
元清看申屠心不在焉的样子,伸手摇了摇他,将手心递过去,全然是一副小哑巴时的模样。
你忘了,我们在人界,你来护着你的师兄的。
元清一下子糊涂了,他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申屠。
申屠的声音轻轻的,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了使元清的脑子更加迷糊:“元清,你醒醒。”
元清这才起身揉了揉自己发昏的脑袋,意识到自己方才只是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却也不止是绵长的梦,那分明是自己历仙劫时的记忆。
他习惯性地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看到扇柄上坠着的金玉,才算是略微地清醒些,自己已经不是小哑巴,而是已经飞升的星君了。
他咳嗽了两声,发现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申屠也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从倒了一杯新茶递给元清,元清喝了水,这才算是有了点声音:”师兄现在如何了?“
“他现在过得可好。”申屠撇了撇嘴,“邴怀那小子生祭了自己一百多年的道行,硬是将他的痴呆治好了,现如今聪明伶俐,被当地一个富绅收做义子,现在正张罗着要娶媳妇呢。”
“那邴怀现在岂不是虚弱得狠?”元清目露忧色,邴怀也才是个两百岁的孩子,这一下就生祭了一百多年的道行,违背了天命不说,只剩下几十年的道行,此刻恐怕连人身都化不了了。
“无妨。”申屠倒是悠闲,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金钵,里面盘着的正是化为原型的邴怀,全身黑黢黢的,若不是看到那两只小角,便就要以为它只是条凡间的小蛇了,“他如此不要命,我也只能略帮衬着些,这金钵还是我早年间去佛殿里买的,正适合你们这些神仙修养。”
“那便好,若是龙王知道了自己的玄孙为了一个半仙差点命都不要了,恐怕师兄又有好一出大戏看了。“元清握着扇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申屠将金钵收了,语气里略带了些恼:“你答应了邴怀招魂,却也不是一出好戏?”
元清闻言一愣,继而浅浅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申屠的眉心:“申屠,莫担心我,我好歹是个星君。”
“我知道,我只是……”申屠忽然觉得自己失言,轻飘飘地叹了一口气。
元清忽然觉得此时的申屠甚是有趣,以往还略敢过分些,今日知道自己记起了当年的旧事,反而表现得过于谨慎了,想及此,他轻巧地笑了笑。
申屠被他笑得心中越发的发虚,半天也没敢再说话。
“你慌什么?”元清喝了水,j-i,ng神也好了许多,边整理衣服边道。
“我不曾慌。”申屠也嘴硬,却是不肯将心中所想吐露出来。
元清又笑了笑,只觉得申屠这番比小哑巴时更要有趣,明知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膝下缠绵的人,却偏偏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突然生了逗他的念头,便道:“与我一同去看看师兄此时如何吧。”
申屠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已拐了山路十八弯,一边想着他已记得自己和他当年是如何缠绵,却一句不说只想着自己的师兄,一边又想许是觉得羞人,不愿意提起。一时间,他的脑子里一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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