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江犹豫了会,看向梁季文,梁季文朝他点了点头,湛九江才高高兴兴地跟着看房子去了。
四合院以前被拿来安置过很多人,很多地方都被破坏了,但回来刘素安有找人一点点地翻新修复了,砖雕、垂花门还在,彩画也还剩一些。湛九江一圈走下来,虽然不好意思细看,但也很满意了。但想到那个一百平的四合院要价,又算着这个的面积,手指都快不够了,反正他越算越沮丧。
刘素安在旁边看着两人的神情,心里暗喜,她知道照国内的这个环境,没多少人能拒绝这里的,如果这两人性子不坏的话,她就准备卖了,价格低点就低点,她也不在意那么些钱。
“谢谢刘姐,我们再想想吧。”湛九江笑得不好意思,他虽然很喜欢这里,但他手里实在是没那么多钱,这样的四合院少说都要四万,他和梁季文又没有存钱的习惯,能有一万都够呛。
梁季文和湛九江又去找那个高个男人,但他不在,两人围着那个四合院转了一圈,有个刘素安那个漂亮的大四合院做比较,这么瞧着怎么都不好。
“梁季文,咱们还有多少钱呐?”湛九江垂头丧气地问,有比较就有落差,他现在就眼巴巴地想要买大四合院了。
“七千多八千块吧。再把丝丝几个手里的钱全拿出来,过一万是没问题的。”今年过来,黑市里的氛围好了很多,黑市都快变成半明面上的了,几个街道上还有专门组织开放自由市场的,好多附近农村的人都担着自留地的出产来摆摊。
梁季文他们的生意也好做多了。原本一晚上卖三四十斤很困难的,现在一晚上五六十斤都打不住,钱自然来得就快了。只是可怜了湛九江,他撕包装袋撕得手都要抽筋了。
“哎——”湛九江蹲在地上叹气,眉毛皱得都要打结了。
“叹什么气啊,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梁季文伸着指头把湛九江的眉心揉开,另一只手往他怀里塞。
“什么呀?”入手是冷冰冰的触感,有点硬,他低头一看,只见一片金光闪闪。对啊,怎么把这个小东西给忘记了!
七十年代国际黄金市场可是一个牛牪犇市,湛九江前两天再图书馆看到复印的外文财经杂志,黄金价格已经超了两百莓元一盎司。要知道,六十年代的时候一盎司黄金才三十五莓元,之前更是稳定在二十莓元。短短二十年,黄金价格差不多就是指数型增长的。
梁季文是不太想把黄江花出去的,因为他很清楚,再过二三十年,上千莓元一盎司都不再是多稀奇的事情。但他现在手里没多的钱,反正他手里有几十上百公斤白捡来的黄金,花出去就花出去吧。
他俩收回来的那些金银器首饰,别说湛九江,梁季文也是绝对不会拿出去的,梁季文先拿了三根五百克的黄金,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最后梁季文跟刘素安商量好了,四合院按四万人民币的价格卖给梁季文和湛九江,梁季文按照国家给的汇率换成两万美金,再折成黄金。
刘素安觉得占了大便宜,很不好意思,她是知道黑市行情的。按照黑市价格来,梁季文只要给一斤多一点的黄金就可以了。她主动把黄金给抹零,又给了一些五百多美金作为补偿。她这次过来也没带多少美金,到这里用的也多是侨汇券或是人民币。最后梁季文要给五斤的黄金,也就是五块五百克的金条,他先给了三块金条作为定金。
三人约好明天一起去办过户手续。
回去的时候湛九江兴奋地不行,一路捂着脸直笑,梁季文也忍不住傻笑。
等一切手续办好,刘素安就急冲冲地定好机票准备回莓国了。老太太还有点无所适从,提前几天去签过字,即使脑子坏得再厉害,她也是知道的,这个房子以后跟她彻底没关系的。
小外孙小外孙女给她找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漂亮小玻璃瓶,在墙角抓了一小撮土。她的手早就不行了,抖得厉害,一小撮土没多少进了那个丁点大的小瓶子,两个孩子要帮她,她没应,只是笑着看着瓶底的那一点点灰褐色的尘土。
“老头子,我走啦。”她那双跟老树皮似的手按上灰色的墙,“再等等我,等我下次回来了,我们就能再不分开了。”她笑着,一如当年踩上轿子那样,带着一点羞涩一点向往。
刘素安在后头看着,断了线似的往下坠,视线模糊得分不清人影。
好歹有过交易,刘素安一家人走的时候,梁季文和湛九江去机场告个别,顺便送了一个小小的陶瓷摆件给老太太。两个白发苍苍的小人满面笑容地穿着红衣服抱在一起,小小个的,一只手就能握得下。做工不是多j-i,ng致,但是瞧着喜庆新奇,老太太很喜欢,拿到手里不放了,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头在小人脸上戳了一下,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刘素安一家走了,满屋的家具全留给了他们,湛九江虽然也想早点搬进来,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最主要也是最棘手的问题就是上课时间问题。天气热起来了,每天早晚自习又恢复点名程序了。
梁季文想买自行车,但是他们刚买了一个四合院,已经很打眼了,再买自行车怕有人眼红去举报去。
要怎么样还没想好,不过先把这个好消息给梁丝丝五个说一声。梁丝丝几个一开始还不信呢,买一个四合院那得多少钱啊!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几个姑娘跟疯了一样,在院子里又蹦又跳,尖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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