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阳光肆意的屋外释放着热量,明媚耀眼的几乎让我张不开双眼。
疲惫的牵动了下嘴角,便无力的仰躺在地上,思想开始放空。
双眼直直的看着那繁复华美的楼顶,这样的奢侈张扬,果然是像夏子绯这样财大气的人应该有的风格呢。
无声的嘲讽着,得到片刻的疏解。
慢慢的闭上双眼,大摊着四肢,从舒爽的凉意从白玉石上静静的传来,镇静着隐隐作痛的头,一丝带着燥热的夏风缓缓吹来,吹拂起额头被汗做沾湿的发丝,周围的纱幔被风带起,轻柔的抚着面,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我躺在师傅的腿上,师傅糙的大手抚着我的头发,给我讲着武林上发生的各大的趣事般,那样的洽意,无忧无郁,那时候最大的烦恼就是师傅布置的功课,和总喜欢作弄我的师兄……
嘴角悠悠的勾起上扬。
师傅,我好想你,但我永远回不去了。
师傅,你说,人要怀着一颗良善的心,好人自会有好报,可是师傅,这次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本没有那么多的好人和好报,一切都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无能的人只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利用一次又一次,无力挣脱棋子的命运。
师傅,我累了,我……不想当个好人了,我恨,我真的恨。
师傅,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一滴泪从眼角慢慢滑落,划出一道未完的曲线,吹落,粉碎……
就如那总有的一切的美好,是掉念,是惋惜……
行人一棹天涯。
酒醒处、残阳乱鸦。
门外秋千,墙头红粉,
深院谁家。
回首时,时过境迁,物事已非。
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一群侍女来到身边站定,阳光被硬生生的挡住,我无声的微笑,看着我生命中的阳光慢慢的消失,领头的男人淡然的道:“主子吩咐了,请姑娘随婢女前去梳洗干净,在随奴才前去见他。”说完,含笑的看了我一眼,颇具深意的道:“主子还说了,姑娘还是配合点的好。”
我轻笑出声,摇了摇头,从地上霍然起身,嬉笑的道:“我有拒绝的权利吗?再说,有人伺候着洗澡,当回主子,怎么?难道我还能给脸不要脸,不成?”
似笑非笑着,也不去管他是何脸色,大踏步的离去,走至门前,转身,斜睨了他一眼,轻飘飘的道:“我记得,你们主子的耐心可不太好,子脾更不好。”
那人立马快步走出,站在我身前,一弯腰道:“姑娘请随我来。”
走走停停,不得不说,夏子绯果然不是普通的角色,这样的别院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雕龙拙凤,加上夏子绯那举手投足间掩也掩不住的贵气……
低头一笑,恨在眉宇间浮现。
夏子绯果然是懂得享受的人,白玉而砌的浴池,水是从城外引入的温泉水,有着淡淡的硫磺味,水划过肌肤着实舒缓了昨夜躺在地上而有些酸痛的骨,舒服的闭上双眼,叹息着。
慢慢的,呼吸变得有点困难,我挣扎着睁开眼,赫然发现,我的周围都是水,侵入我的鼻腔,喉咙,窒息的痛苦,无法呼吸的恐惧,那一刻的寒冷,是如此的清晰……
挣扎的越来越激励,就在被浸没时,一双带着暖意的手,握住了我的肩,摇晃着我,慢慢呼吸畅通了,眼神也着渐清明起来,那一刻,我看见的是一张残破的脸,眼睛微眯,有着不可置信,眨了眨,眼前的人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张属于女子的清秀脸孔。
耳边响起女子着急的声音:“姑娘,你没事吧?”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那一刻才发现,脸上那冰凉的不是水,而是汗……
垂下眼睑,顶着手掌,低低道:“我刚刚怎么了?”
女子摇了摇头,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我,“奴婢也不知道,刚刚一直好好的,突然姑娘就激励的挣扎了起来,奴婢怕姑娘有事,就斗胆……”
“我明白了,更衣吧。”下面的话,即使她不说我也明白。
站着,几个婢女围绕着,穿衣束发,一身秀美华服,头上戴着金步瑶,铜镜中那模糊的人,一瞬间,我甚至也认不出是自己来,原来人,是真的要靠衣装的。
跟着一群人在长廊上走着,刚才的经历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疙瘩,那和几年前相似的感觉,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冰冷……我讨厌水……那种感觉,即使死,我也不想再体验一边。
来到位于满园百花齐放的中心湖间亭子,那人依旧一袭紫衣,白玉折扇轻摇着,此时双目慵懒的眯着品着手边的酒,让人感觉那一定是琼浆玉般的美味。
慢慢的靠近,没有刻意的放轻脚步,那人却一直旁若无人般的自饮着,将走至他身旁,才听他幽幽的道:“给爷斟酒。”
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熟练的执起酒壶,倾身倒酒,几缕青丝随着我的动作在身前摇晃着,酒从壶口缓缓的倾泻而出,没有人作声。
起身时,发丝一阵疼痛,抬眼,四目相对,黑色的丝缠绕在那洁白纤细的玉手之间,手指使力,不得不微微压低身子,越来越近,仿佛看近彼此的灵魂深处。
那清冷的声音淡淡的道:“你,到底哪里特别?明明这么普通……”
勾起嘴角,不顾头皮的疼痛,猛然扯回发丝,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的道:“奴婢也想知道。”
夏子绯愣愣的看着那还残留在手中的断发,眼神暗了暗,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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