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小亮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男人,受伤者的手指接骨手术非常成功,叫男人不用担心。另外他也委婉地转达了受伤者,在临去呼市前对此次事件的处置方法,其大意是受伤者希望同男人通过法律以外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私了。
不通过法律途径,用经济补偿的方式来把事情做个了断,这样的解决方式很是普遍,所以家里的大部分女人们在长长的松了口气的时候,已经在想要给对方多少钱的问题了。
男人没有明确的表态,母亲也很深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这看起来即将顺利解决的麻烦事件,是会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吗?
不到一个月,基本痊愈的受伤者从呼市回来,于是两家就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受伤者用无比的深情说着从心灵到ròu_tǐ的创伤,然后有无比大度的展示,不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的宽容,最后他拿出一个草拟的文本,上面写满了他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
从现在精神和ròu_tǐ的创伤,到今后岁月里因为这创伤所引发的一系列可能以及未知的后果,男人从这里详细地理解了细致入微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第一次见面,没有很深的交换意见,两家人在看似和谐的气氛里谢幕而去。
钱,即使是按照受伤者提出的额度在多上几倍,男人也不费什么力气就拿的出来,但是这不明不白的让这件事梗在心里,男人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虽然整个事件男人还是不能全部想起来,但是大概经过也有了些眉目,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人是怎么受的伤?男人不论怎么抱着脑袋狂想,就是没有一点印像。
没想明白之前,事情还是拖上一段日子吧,连着心的母子互相看了看就做出了决定。
几次的互相探讨,双方之间的共识变得越来越少,又是一次的没有什么结果的会面,终于使脸上早就勉强挂着的笑容褪了下去,剑拔弩张的时候也就在今天展开了。
伤者,是弱势的,法律也是因此来体现它的公正性的。在刑事拘留证上签好自己的名字,男人在小亮的护送下,走进了看守所那戒备森严的大门。选一个有认识人的监号吧,要不里面的待遇会够人享用的。小亮很善意的提醒道。
监狱里的传说,男人听说了不少。本来就不想再有过多的麻烦,男人就按照看守所大厅里挂着的嫌疑人的相片找了起来。没费多少力气,男人指着墙上的一个人相片给小亮看。小亮看了看,走到当班的所长那里说了几句后,男人知道自己要去地方是看守所的四号监室。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监狱,恐怖中有太多的神秘。而也有人传说,我们新中国的开国的伟大先驱曾经说过:要想成为完人的人,要当过兵,要做过牢。
军营的生活,男人有了四年的体会。那监狱的生活从今天开始,它是什么的滋味,又要用多长的时间来度过?在所长的招呼下,男人踏出了监狱生活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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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监室的墙站好,眼前是几张好奇,兴奋和带着几丝调侃的脸。问完了家庭住址,姓名籍贯等的惯例开场,男人从看守所墙上看到的那张熟悉的脸,才哈哈笑着从人缝里钻了出来。用长木搭建的,可以睡八个人以上的通铺,熟悉的面孔拉着男人坐到上面。
当男人简单的说一下自己的事情经过后,这个常年和法律条文打交道,已经算是半个法律通的熟悉的面孔沉默了好一阵。熟悉的面孔对法律有相当的了解,但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没有一点提到法律,他只问了男人,你对那个受伤者了解多少?你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和他有哪些会关系吗?
认识,曾经是一个系统的,平时的关系也还可以,但是刚才所提及的受伤者的其它方面,男人几乎是一无所知。得到男人的回答,熟悉的面孔没有再接男人的话,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呆着,就一一介绍起了这个监舍里的其它成员。
打过招呼,彼此也就算从此相互认识,新鲜劲一过,大家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锡市看守所的四号监舍,和传说中的样子很不一样。这里的人很随和,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写着凶神恶煞这四个字,也同样没有壁垒森严的等级划分,这里有的是在压抑气氛下一种难得一见的平和。四号监舍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里是看守所的病号房,病人嘛,自然要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待遇。
下午,男人的家人给男人送来了行李和洗漱用品(看守所是不为关押人员此类服务的)男人也见到了四号监舍专职负责所长,大夫,朝鲁。
看到所长朝鲁对男人很客气,熟悉面孔立即来到监舍的铁栅栏门前:“报告所长,李平说他想让家里给送点吃的。”
朝鲁所长对着熟悉面孔笑骂了一句,问明了男人家的电话号码就转身走了。
看守所是每日两餐制,开饭时间分别是上午九点和下午四点。叮叮当当一阵响动,男人迎来走进看守所的第一次下午饭。号里专职打饭的弟兄,隔着铁栅栏门上开的小窗子把饭菜接了进来,不过号里的其它人却想没这会事一样,没有过去吃饭。
“难道他们在等自己家送来的吃的?”
男人想起了刚才朝鲁所长说要往家里打电话的事情。
果然,还没过十几分钟,又是一阵声响过后,一位高高壮壮的所长就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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