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红了,他现在要是随便挺一下身子……恐怕被子就会有一个凸起的地方了。
c,ao!
他憋了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衣服是我自己换的吗?”
陆温礼正从一旁的小沙发上拿起西装走向卫生间,听到他的问题,这人脚步顿了一下。
晏原抬眼看去,这人向来透露着淡漠与疏离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即不疾不徐地对他说:“难道还有别人?”
还有你啊。
晏原差点脱口而出。
只不过这个想法只是出来了那么一瞬间就被他压了下去。或许他确实只是喝断片了,自己给自己换了衣服却没有记忆了而已。
陆温礼怎么可能帮他换衣服?
晏原眼珠动了动,随意说点什么转移自己的窘迫:“昨晚谢谢你!”
他看着陆温礼,想从这人的表情中读出点什么。
可是陆温礼只是如往常一般,薄唇展平,深邃的双眼比星辰大海还要浩瀚难懂。
只是照顾了好朋友一夜而已吧。
是他这个本来心思就歪的人,才会对两个男人共处一室产生一些遐思。
陆温礼见他没说话,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晏原也赶紧从床上坐起。
他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味,应该是昨晚换完衣服后就睡得不省人事了。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酒也醒了,他还有一些宿醉过后的疲倦感,再没有其他的感觉,绝对没有发生他想和陆温礼发生的那档子事。
晏原看了一圈仍然十分整齐的客房,所有的物品似乎都没有使用过,他的衣服放在床头,衬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西装外套上,领带也规规矩矩地躺在黑色的衬衫上。
完全不像是喝醉到不省人事的他折叠好的。
晏原眨了眨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盯着应该是自己折叠好的衣物看了一会,门把转动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陆温礼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晏原下意识循声转过头去,方才还穿着浴袍让他想入非非的男人此刻已经穿上了浅灰色的西装,领口挺立,衣服上没有一点褶皱,丝毫不像是在外面玩了一宿的样子。
陆温礼站在那里,淡茶色的眼眸被阻挡在了镜片之下,将这张天怒人怨的帅脸衬托得多了一丝斯文气。
在酒店的房间中看到这样带着禁欲气息的陆温礼,晏原心中默默念了几句佛经,赶紧抱着衣服去了卫生间。等到他换好出来的时候,陆温礼已经站在门口,开着门等他了。
还有签合同的事情要做,他们没有拖沓,两人一起前后走了出去。
晏原和陆温礼认识了这么多年,从来都藏着自己暗恋的心思,生怕把对方这个直男吓跑。
他看着走在面前步履沉稳的陆温礼,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昨晚是我没有预估好自己的酒量,还让你照顾了我一夜,不知道是不是麻烦到你了?”
语气十分小心翼翼。
他们已经走到了前台,陆温礼站定,修长的手指从兜里掏出房卡递给前台。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周身带着清冷,优雅而疏离。他听到晏原的问题,微微侧过头看向晏原,清冽的嗓音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是,麻烦到我了。”
晏原:“……!”
“开房的钱我出的。”
晏原:“……!!”
“一晚上没休息好。”陆温礼的声音不疾不徐,“我不高兴。”
晏原:“……!!!”
糟糕,直男被他拉着一整晚同睡一张床,还给他垫付了房钱,好像生气了。
他们退了房,一路无言地走到停车场。
晏原看着面前自己的车,黑色的车漆在昏暗的停车场灯光下光泽依旧,车身十分干净,崭新得很——晏原几天前才将车送去彻底维修了一下。
车子翻滚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闭上眼前最后一刻的猩红和烈火,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
晏原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这段记忆忘掉。
姜华清……
他倒要看看,在他重生后的现在,他的车是不是仍然被姜华清动了手脚。
如果还是动了,那他必然要姜华清后悔。
陆温礼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宿醉的劲头可能还没过,状似淡然地开口道:“车钥匙给我,我来开。”
他对陆温礼说:“等等!”
随后,晏原给酒店打了个电话:“……对,随便喊个人,就站在这帮我看着车,我车钥匙不见了怕车被偷……我会支付高额小费的……”车钥匙不见了只是借口,他想的是先把车放在这里,找个人看着,等他处理完签合同的事情再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
陆温礼站在一旁看着他,扶了扶眼镜,沉声问他:“车有问题?”
晏原一怔,显然没料到陆温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
“我也说不清楚。”他叹了口气,“我只是……你就当我是杞人忧天吧,总觉得我的车有问题。”他也没办法和对方说重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陆温礼淡淡地看了这辆车一眼,不再多说。
待到酒店安排了人来帮晏原看着车,晏原仰着笑,脸颊上的酒窝浮现出来,他人模狗样地同酒店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语气轻快而暖心,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把人酒店员工说得免费都愿意给他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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