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一口就咳嗽不止,项臣意外道:“你不会抽烟?”
罗子淞抬手挥了挥,将烟气挥开,道:“不常抽。”
闻川走到窗边往外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往常这时候城市的灯火如繁星闪亮,家家户户亮着灯,窗户里会飘出好闻的饭菜香。
可如今外头漆黑一片,公路上的路灯也没有亮,天上的星星则难得一见的闪亮起来。
闻川几人想不通那两个男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没心思去追究这个了,罗子淞抽完烟疲惫地去洗漱收拾了一下,进房间休息去了。
这房子三室一厅,书房窗下有一张沙发床,罗子淞和项臣两个a一间房,陶非和闻川一人一间。
闻川想再看看数据图,主动睡了书房。
万籁俱静,只书房里的电脑发出轻微响声。
闻川关了灯,电脑屏幕上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出一片诡异的白蓝色。
他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图,眉头皱得死紧,他虽很想专注眼前的事,也知道有些事已经于事无补,但他依然忍不住地走神。
手机放在一边,他的目光不由地看了过去,想伸手去拿,又仿佛那东西会咬人会烫手,手指微颤,最终也没将手机拿起来。
他怕看见之前大哥发出的定位和信息,他忍不住也会和罗子淞想同样的问题。
在那种时候,大哥能不能顺利逃出来?如果逃出来了能不能得到别人的帮助?会有人收留他吗?有人愿意分他吃的和武器吗?有人能和他并肩作战吗?
如果他一个人……怎么走得下去?会被人出卖吗?会被人利用吗?还是已经……
他揉了一把头发,总是冷静漠然的脸在四下无人时显出焦躁和坐立不安来。
他不是那种容易把心事和他人分享的人,也不会将担忧挂在脸上,因此不熟悉他的人总会觉得他冷淡冷酷,过于无情。
但实际上他和旁人没什么不同,会担忧会惊恐,也会焦虑无措。在研究所里他以为自己完了,他也害怕绝望过,希望有人能来救自己,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一场恶梦。
所以当项臣从通风管道灰头土脸地爬出来,像天神一样出现在他眼前,不耐烦地挑着眉头说话时,他当时完全呆住了,内心的惊喜和意外令他几乎不像平日的自己。
闻川想到这里,颇有些尴尬。
他揉了揉鼻尖,想到自己当时毫无形象地扑进了项臣怀里,他不知道项臣是什么表情,但他是真心实意感激他的。
鼻尖似乎还有独属于项臣的气息,闻川心里的某根弦被轻轻拉扯了一下,奏出了神秘的乐章,但他立刻克制冷静下来,关了电脑准备睡觉。
他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无论是大哥,还是项臣,还是已经发生的无法挽回的所有事。
咚咚。
门被突然敲响了。
闻川愣了一下,起身开门。
小夜灯在他背后散发着寂寞温暖的光,来人的话音卡在喉咙里,顿了一下才说:“把衣服穿好。”
闻川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先前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无意识将衬衫敞开了,此时正露出里面雪白柔软的肌肤,锁骨清晰可见,胸口上粉色的两点小巧可爱,因为温度的关系微微挺立。
闻川耳朵通红,脸上倒是很冷静,立刻拉拢了衣服,道:“怎么了?”
来人正是项臣,他穿着背心踩着拖鞋,脸上还有水珠滴落,这随意的样子却半点不影响他的气质,他和上学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同了,那种痞气感减弱了许多,相较之下如今的项臣攻击性和目的性更强,浑身带着慑人的锋芒。
他此时大概也是睡不着,手里还提着一瓶酒。
项臣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干脆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水,听见书房里有动静才来查看。
项臣道:“还没睡?”
闻川将衬衫扣子扣好了,微微挽起袖口,侧身让他进门:“正准备睡,不过估计睡不着。来得正好,一起喝吧。”
项臣有些意外,边进门边道:“你还会喝酒?”
“瞧不起谁呢?”闻川瞥了他一眼。
项臣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英俊,带着一种不知愁苦滋味的感觉,格外阳光明媚。也可能是从不将任何烦恼放进心里,特别自信和强大,所以才能在这种环境下也能笑出来。
他找了两个酒杯,和闻川碰杯喝酒。
他转着手里的酒杯看着闻川:“咱们也算有缘了。”
闻川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项臣道:“你看看,你真是一点不可爱,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总是哼来哼去的。我刚找到你的时候,你不就很坦率……”
闻川呛咳了一下,脸上有些尴尬,抬眼瞪他:“闭嘴!”
项臣笑起来:“那时候你挺可爱的。”
闻川脖颈都红了。
项臣饶有趣味地看他:“你们搞科研的o,一般什么时候才结婚啊?”
闻川盯着手里的酒杯:“关你什么事?”
“我就是好奇,”项臣道,“听我爸说,研究所里的o都靠抑制剂过活,久而久之性格都扭曲了。那东西用多了其实不好……”
闻川深吸口气,被这人一打岔,那点感激和复杂的情绪登时烟消云散了,放下酒杯送客道:“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结婚,但对象肯定不是你。”
项臣扬眉:“话不要说得太早……”
闻川起身,扯着项臣的胳膊将他往外推:“晚安!”
“哎,你等等,”项臣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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