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谁作韶华主,独领群芳是牡丹。
牡丹喜凉恶热,宜燥惧湿,本是极耐寒的倔强花儿,可在骄阳灼灼的暑气下,偏生成了娇贵物种。罗百川虽是武将出身却对舞文弄墨养花逗鸟的文雅之事很感兴趣,不知用了什么独门密招,将满园牡丹打理的神采奕奕,就连对花草知之甚少的苏晚忍不住要赞一句,这花儿开得不错,真是不错!罗婉儿身着红粉相间的明丽罗裳立于罗百川身侧,略施粉黛更显端庄艳丽,一颦一笑素雅而不失妖娆,竟似要把众花的瑰丽都比下去。
苏晚被晃了眼,将她身侧盆景中的花儿端详的更加仔细。冬香拱了拱目光放空微微出神的苏晚,低声提醒:“小姐,人家在要门帖。”却见苏晚沉浸其中没个反应,只得对不耐烦的守卫先报之一笑,又用力拱了拱。
苏晚一惊之下险些将手中的食盒扔掉,听冬香再说一遍,才“哦”一声出袖中帖子。那守卫早没了耐,好歹掠过一眼,提声道:“蓬莱饼阁药膳喜饼到!”言罢让出门脸,放两人进去。
罗婉儿闻声朝前缓出几步,笑盈盈道:“辛苦二位。”悠悠而出的嗓音带着满园馥郁,国色天香谓之如此。苏晚脸颊悬出两个梨涡,微微扬了头才能直视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罗婉儿,“小姐客气。”
今日宾客众多,罗婉儿本是想做出场面才会对送饼小厮都如此有礼,然,定定看着眼前身着布短衣短裤的伙计,柳叶弯眉倏尔绞出个结,目色稍有迟疑,“你是?”
“蓬莱饼阁的伙计。”苏晚粲然一笑,干脆利落的回答,继而提提手上着实不轻的食篮,微微点头,向厨房走去。跟在后面的冬香收了憨笑,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只见罗婉儿眉目更紧,凝着苏晚的背影没有转身之意。
她正想将这惊人发现告诉苏晚却听罗婉儿一声“慢着”,清清脆脆一声落地,自有大小姐高人一等的气势与严厉。
冬香一怔依言站住,却见苏晚像没听到一般继续拽着食篮向厨房走,看罗婉儿咬住下唇受挫的模样,提口气,快走几步追到苏晚身侧。
“小姐,她在叫你。”
“未提名未道姓,自作多情个甚?”苏晚将食篮倚在腰间,腾出个手抹掉额上细汗,暗暗咒骂罗府之大厨房之远,刻间膳食还要摆在花园,这不是诚心要累死来回传菜的侍婢?暗叹自己提出的什么自助宴方案当真苦了好些人。见冬香又想说什么,由不得瞪她一眼,“知不知道说话是大伤元气的事?”
冬香被噎一口,立时将话吞进肚子,小步跟在苏晚身侧忍住不再看身后的罗婉儿。八百多个烧饼,自己这边挎着六百个,何以苏晚看上去比她还累?当即笃定小姐就是小姐,纵是放下身段也是不同的,继而又想到苏晚平素的谆谆教诲,忙学着样子扬起头,平添出几分神来。
苏晚说,又不是对不起谁何以不能抬头挺做人?她冬香就是太像面团子,任人捏扁捏圆都吭不出声,以后,这子一定要好好改,吾不欺人自亦不许旁人欺吾。
所以见罗婉儿气势汹汹疾步跟过来要找茬的模样,冬香犹豫一下还是挡住了半个苏晚。
这动作倒是让罗婉儿微感诧异,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问道:“一夜落魄的小姐和忠心耿耿的跟班?那汐怎么能容自己的女人做这般鄙之事?”
冬香涨红脸色,一个“你”字含在口中找不出措辞。苏晚拉拉她的手,笑笑,“罗小姐若是没有旁的事,请让路。”拽着这么重的玩意,她可没工夫跟她斗嘴,她可是指望着今天将蓬莱饼阁的名号一打响呢!拉下这么一大单生意,她喝了几杯茶,费了多少口舌,赠了多少烧饼,她罗婉儿知道吗?
但见她定定看着自己,脸上潮红之色渐浓,知道自己的话让人家下不来台,让人家大小姐的尊严受挫了。苏晚看在想拉回头客的份上不想将话言绝,她一个家中米虫,离了老爹倚仗连自己都养活不起,懂什么是鄙?
苏晚不能当她空气直穿过去,稍微绕几小步还是不费工夫的。
只是这罗婉儿缠功了得,又一次挡住去路想要叫嚣。
苏晚来气了,把手上食篮往冬香身上一摞,叉腰仰头数落道:“罗大小姐,我一没偷二没抢,拿你钱卖你烧饼不觉得有什么见不起人,我们要是因你捣乱砸了烧饼,订单上白纸黑字写着,钱你要照付!”看罗婉儿柳眉倒竖就要不在乎的强调她对那点钱多无所谓,苏晚眯眯眼笑得更加灿烂,“这么多人等着,自打耳光丢脸那是你罗家活该!”言罢,赶紧拿下冬香强撑着的食篮,“让路!”罗婉儿一张脸由红转白转青转黑,狠狠瞪着苏晚却不得不让开路,的确,她丢不起这脸。
苏晚迈步出去好心好意提醒,“罗大小姐,你印堂发黑许是存有郁气,等会多吃几个翡翠饼,活血理气,多放几个屁就好啦!”身侧跟着的冬香扑哧笑抽,苏晚歪头瞥一眼她的胳膊,“回去上点红花油,不然晚上有你疼的。”
才到不久的那汐老远便望见了回廊小路上对峙的两人,更是将苏晚最后一句提醒尽数听进耳中,忍了半晌才将大笑的情绪压了回去。对上罗婉儿气急败坏的目光,勉力装出温文尔雅的样子,躬身颔首。
罗婉儿脸都被气僵了,皮笑不笑的抽了抽嘴角,控制着步伐凑到他身前,“四少爷,你的眼光还真独到。”
那汐干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确不同。”
罗婉儿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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