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楚家乃是百年基业,区区一场大火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可江湖传言自那场大火后,楚家子弟一个个离奇去世。有人说楚家或是得罪了什么人,遭了暗算才落得如此下场。只是楚家一向以病人为先仁义天下,又能得罪什么人呢?
“更何况,现在世人所知的楚家后人也只余一位了吧?”蓝衫人接过话去。
“不错。”
“那我若是能为你请到他来,不知兄台是否愿意为在下办一桩小事?”来人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笑话,先不论你是否能找得到这位楚家后人,我凭什么信你这都不愿以真面目世人的无胆鼠辈?”
“就凭你信了陈耀,就凭你要让令妹活命,就凭我能杀了你。”蓝衫男子笑道,似是胜券在握。
“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还会怕死?”黑衣人冷哼道。
“杀手无牵挂,嗜血为命,而你不是。”
黑衣男子虽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来人已然猜中了他的心思,即使眼前这男子无法为他找到楚家后人,他也不愿在此与这人拼得鱼死网破,留得翎儿一人孤苦无依。何况,即使此刻假意应允脱了身,这人怕也是已经查明了自己的底细,会给翎儿带来无妄之灾。
“只怕公子的小事太难,在下帮不了。”黑衣人沉声道。
“兄台不用先急着拒绝在下,何不先听听是什么事呢?”
“公子请讲。” 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劳烦兄台帮我去杀一个人。”
“谁?”
“孟朔 然。”
闻言,黑衣男子猛地抬头,死盯着来人。“公子可真是抬举我了,你认为就凭我杀的了堂堂七杀门大公子?”
虽说并未过多涉足江湖,但终究对当下的格局还是略知一二。孟朔然,洛城第一大门派——七杀门大公子。江湖传言,孟朔然待人和善,才思敏捷,早在十四岁便以软剑“泣血”击退近二十个仇家的围捕,风头之盛尤胜其父七杀门主孟崇渊的一柄“古沧”。孟朔然在江湖中风评极好,可谓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可更令他在意的是他与那位楚家后人的关系。
蓝衫男子见他有些犹疑,了然道,“我知道兄台担心什么,我答应你为你找的人便一定会请到。再者,我可只说了要你去杀他,并未说要他的命。兄台还是好好想想吧,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啊。”他的神色隐在白布后,让人不置可否。
“不要他的命,这倒是奇怪。只是公子的武功怕是在我之上,为何还要找上我?”
“掩人耳目。”他似是毫不在意地说出自己的意图。
黑衣男子明白他的意思。一来,只怕是自己前段时间替陈耀杀的那些人已招惹了些风波,正好也将孟朔然这一笔归在他头上。二来,恐怕这位公子与孟朔然是旧识,认得他的武功路数。想到这儿,黑衣男子不禁冷笑一声。
“想必兄台已经做好决策了吧。”
“公子似是并没有给我做决定的机会吧”黑衣男子冷声道,“只是不知,公子既然不要他的命,那所谓何事?”
“哈哈,兄台你果真不是一个杀手,何须问那么多?你只管明晚子时去杀他。在下保证,三月之内你一定会见到那位楚家后人。”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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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山脚小屋中泛出柔柔的烛光。黑衣男子不由心头一动,加快了脚步。他在门外换去一身黑衣,仔细地将衣物收在箩筐中,确定一切安排妥当后,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
“唉。”男子轻叹一声。
翎儿果然又伏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做了一半的针线活。都说了多少次,让她好好养病,可她老是不听,硬是要接些针线活帮补家用。
男子轻轻地抱起翎儿放在床榻上,翎儿睡得很浅,这一动静便惊醒了。
“湛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怎么特别晚啊,还是没采到药吗?”翎儿的脸微红,一笑便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翎儿放心,药采着了,只是回来的路上觉着有些累就在路旁休息了一下。倒是你,不是说过别再做这些了,怎么就是不听呢?”江湛刚毅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责备的神情。
“若不是我这病拖累了你,大哥也不会那么辛苦,翎儿也只是想帮点忙而已。”江翎对江湛的责备丝毫不以为意,想到大哥每日天不亮便上山砍柴去卖,午后又赶去集市卖艺,入夜还要上山采药,心中便有些酸涩。
她看过大夫们开出的方子,身体尚好时也曾在药铺帮忙抓药,自然也明白那些药物的珍贵。可是即使如此,她的病情也不见好转。她并不是没有和大哥说过算了,不医了,不过是走不了路罢了。可是大哥偏不听,她看得出大哥眼中的惶恐和执拗。
“翎儿要是能早日养好身子,便是帮哥哥最大的帮助了。”江湛揉了揉翎儿的发顶。
听到大哥这么说,翎儿不自觉地将双手藏进了被子里,生怕被大哥看到手上的伤口。
“嗯,大哥也快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手上路,请多指教。
正文基本写完,但是因为写文时间跨度超级长(我会说是四年前开的坑么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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