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然轻抚泣血,忽地在剑柄刻纹处按了下去,剑柄顶端的凹槽处弹出一方小匣子,匣子分两格,分别盛着一黑一红两颗药丸。
孟朔然回想起了初次出任务时,孟崇渊对自己的叮嘱,“朔儿,今日我将泣血剑传你,剑柄中我藏了两颗兮风兄赠我的药丸,一黑一红。红色的名为梦魇,启动机关后,这药会滑至剑身中,沾血即溶,药力散至空气中,让你周围三里处的敌人瞬间定住动作,此时你有一刻钟的时候可逃离。但是,随即泣血剑也会受药力腐蚀而毁去。这黑色的名为夺命,可在一个时辰内封锁你的五觉,同时将你的内功提升到巅峰,这药本身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只是往往封锁五感后,人感受不到痛楚,一个时辰五识归来,只会觉得这伤加倍地疼痛,让人难以忍受,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莫要轻易动。”
孟朔然取出夺命死死地握在手中,犹豫了片刻,还是猛地一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孟朔然只觉得药力在体内散开,伤口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模糊。不过片刻,孟朔然只觉得丹田内传来一股热力,逐步散溢到受损的经脉中,筑起一道壁垒。孟朔然知晓自己时间不多,将泣血缠回腰间,便推窗翻了出去。
待到司徒清前来替孟朔然换药时,只看到孟朔然留在门主令牌下的字条,寥寥几字,却是诀别之意。
“由方坛代门主位至孟凌归。”
第34章 刑室
孟凌战败后被萧风轩带到了萧家地牢中。或者说,这并不是一个地牢,而是一个恐怖的刑室。孟凌被推搡着带到了地牢的尽头,铁链毫不留情地穿过手腕和锁骨将他死死地钉在长着滑腻青苔的墙上,而孟凌脚下也并非平地,而是一道铁栅,让人看不清底下究竟是什么。而萧风轩则是微笑着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孟凌疼地面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滚过脸上的血污。他却愣是一声不吭,惨白的双唇已因痛楚咬出了一道血印。萧风轩上前,丝毫不介意这血渍污痕,好整以暇地箍住了孟凌的下颚道,“你可知那日在高台上你那大哥跟我说的什么?”
见孟凌毫无反应,萧风轩也不急,自顾道,“孟朔然说要杀我,要屠我满门啊。真是一对分形连气的兄弟,让人看得眼红,只是不知孟大公子如今自身难保,纵然看了你这般模样,还能不能杀的了我?”
“噗”,孟凌喷出一口鲜血,啐了萧风轩一声,“呵,我与那人已经恩断义绝,我姓楚不姓孟。”
萧风轩只当是孟凌为怕自己拿他要挟孟朔然而故意这么说,并不理睬只是接着对手下道,“孟二公子这话可是说笑了。保不准等会儿你大哥就来了,看你这般模样怕是要责怪我萧家招待不周,来人啊,给二公子好好洗洗,用酒洗。”
说罢,萧风轩松开了手,将血渍在孟凌外袍上仅剩的几处白色蹭了蹭。不知萧风轩是否是故意的,好巧不巧地蹭到了银针入穴之处。孟凌身体顿时一僵,下意识地躲开,却又牵动了穿在锁骨上的铁链。
萧风轩见状更是笑得肆意,动作间萧风轩的手下已经带了一桶酒来到了的牢室。一同跟来的还有萧风轩的得意门生,萧贺北。这萧贺北与那死去的萧晗同岁,原是萧风轩师兄之子,只不过师兄与大嫂在一场意外中双双离世,萧风轩本看这孩子资质不错,想着给自家儿子当个陪练。不想如今萧晗意外身死,这萧贺北反倒成了门主继承的不二人选。
萧贺北身形健硕,剑眉星目,举手之间利落干脆张弛有度。见萧风轩正站在一身是血的孟凌一旁,他便恭敬地在一旁侯着。
“贺北,有何事?”萧风轩对上自己徒弟的语气倒也是温和了几分,不似孟凌往日见的那般阴冷。
萧贺北略一拱身道,“我们跟着那女子的踪迹一路追寻,发现她倒在了比武台,目前已经拿下,还请望庄主示下。”
孟凌闻言,豁然抬头,原本已被疼痛侵蚀的神智也清醒了几份。只听刷的一声,孟凌身遭的铁链尽数绷直,死死地盯着来人。
“哈哈哈,干得好!来,把这孟二公子的小情人给我带上来!”萧风轩大声嗤笑道,“孟凌,你当日害我孩儿可曾想过今日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如此轻易放你去死。你加注在我儿身上的痛楚,我必加倍奉还!”
说罢,一瓢次等的烈酒从孟凌头顶浇下。破开嫩肉的伤口和着呛鼻的酒让孟凌浑身一颤,忍不住蒙哼了一声。
随后,他便看到歌儿被萧贺北的两个随从随意地拖了进来捆在了孟凌对面的铁架上。
因为生死蛊的作用,孟凌虽然受了重伤,但蛊虫会吸食养蛊人的精血为中蛊者恢复经骨血脉,而相应的损伤则由种蛊者承受,至于这种蛊者能恢复几成则全看她自身了。
此刻孟凌虽然一身鲜血模样恐怖,但他知道他的伤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复原,而代价就是这如今昏迷在她面前的歌儿。但即使孟凌能在短时间内全然恢复,他也不可能在萧风轩手下带走歌儿,更何况还有他体内的七根针和锁着自己的铁链。
并非这伤生死蛊转不了,而是这利器只要在他体内一刻,他便等同于每时每刻都在受新伤,生死蛊也必须源源不断地从养蛊人身上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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