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笑的样子实在叫人轻松不起来,凤子樟忧虑道:“姐姐。”
“嗯?”
“姐姐难道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压制自己的练功周期吗?”
凤子桓点点头:“是啊,你看那些碎石,曾经是巨石呢。”
凤子樟看她宣泄出来,和前阵子动辄发怒甚至无理取闹那个的凤子桓判若两人,不由得心生怀疑。“姐姐,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凤子桓遂将事情经过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妹妹。凤子樟怀疑道:“我记得母亲曾经说过,发作之前,应当有所察觉。姐姐可有察觉?”
凤子桓轻轻摇头,苦笑道:“察觉?母亲自己都没有练到这个层次,她只是看书上是这么说罢了。要说察觉,半年之前朕就有感知,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发作。怎么,你怀疑什么?”
“我只是觉得姐姐发作突然,时机很诡异。”
凤子樟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有些不对。这些年来她早已明白收复河山不可能依靠她一个人去打,所以专注于在政治上的事务,并没有再刻苦练功。若说是因为和崔玄寂比武,使得沉寂已久的功力突然又活过来了,不是不可能,但也不至于爆发得这么大。如果说事有蹊跷,那么……
外面忽然通传,说宁妃和段妃来了。凤子桓只好放下崔玄寂的手,把它放回被子里,小心盖好,才走出来。在外间,朱仙婉见到凤子桓就请罪,说刚才没来得及去看好两位皇女,才让她们跑过来。凤子桓道:“事情发生得太快,你鞭长莫及也是正常的。再说了,凤煦都来了,何况凤熙?你没有任何罪责,无须如此。起来吧。”说完,段岂尘立刻把身后的婢女们叫上来,说她们听到消息的时候崔玄寂已经受伤,她们就准备了许多用得上的东西带过来。什么毛毡子,厚毛皮,鲜卑伤药云云。凤子桓看段岂尘带的量,足可以用毛毡子把崔玄寂睡的暖阁包起来,明白了她的用心,“用心了,谢谢。”
段朱两人对皇帝突然变得柔和都感到诧异,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问病情,正用眼神求助凤子樟。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地来找朱仙婉。可是进来一看皇帝也在,吓得跪下,不敢说话。凤子桓的贴身女官们斥责她,让她快滚。凤子桓却叫住她问道:“你来找谁,要干什么?”那宫女不敢说,凤子桓赦她无罪,再三鼓励,她才说道:“奴婢,奴婢是来找宁妃娘娘,通、通、通报……”
朱仙婉问,通报什么,那婢女壮着胆子道:“通报窦尚食在她的住处上吊自尽了!”
朱仙婉只觉流年不利,段岂尘开始心慌,凤子樟转头看着凤子桓,而凤子桓用平静地语调命这个婢女先下去,然后对凤子樟说道:“子樟,非常时期,你今日既然不在官署,朕就派你去调查此事,正好你也有所怀疑。你叫上谢琰一起吧。还有,仙婉,后宫本来就由你管理,你也配合子樟她们一起。你的其他事,一概交给段妃吧。就这样。事不宜迟,你们立刻出发。”
说完,她站起来,走回里间去了。段朱二人站在那里有些茫然,正好此时谢琰回来了,四人便一道前往窦氏的住处。
一路上谢琰好奇,便问窦尚食的出身。朱仙婉一一解答,末了叹气道:“这个时候出事,真叫我觉得……唉,好像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人靠得住似的。往日觉得这些人都是姐姐那个时候的老人了,谁出问题都不应该是她们。”
谢琰安抚道:“宁妃娘娘不要着急,现在一切都没有定论,我们去看了再说。何况,人不可靠是人的问题,不是娘娘的问题。”
朱仙婉摇头,她的预感实在不好,懊丧无法自抑。
走进窦尚食所住的小屋,天色微暗,便命人掌灯来。亮光下三人见屋内陈设朴素整齐,尸体放在榻上不曾移动。朱仙婉不想看,就在一旁询问发现时的情况。谢琰和凤子樟在屋里仔细查看,毫无打斗痕迹;翻箱倒柜地检查,也没有查到任何财物。两人出来,与朱仙婉核对,了解到窦尚食乃是今晨上吊的。副手说窦尚食一大早听说皇帝称病不朝之后,还在安排做点好消化的吃的,后来一听到皇帝发狂,就说自己最近太过劳累、不太舒服,要回去休息,众人被皇帝的事情吸引、都没有关注到这件事,就由她去了。结果后来给她送饭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上吊。
凤子樟听得后背发凉,朱仙婉已经在那边安排御膳房的人全部扣下,今晚宫中皇帝皇女和妃子的饮食全部安排各自的小厨房做。谢琰又让平日里与窦尚食相熟的几个女官去看尸体,看看是否有异常。女官们都吓得要死,看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谢琰又让她们检查窦氏不多的私人物品可有缺少,这时一个女官说,窦尚食平日里一直有个玉佩,那是她唯一的一件值钱首饰,现在没了。
“长什么样子?”谢琰问,女官说窦尚食平时很少戴,她也没有看清楚过。凤子樟闻言立刻命人把大理寺的肖珮找来,“告诉他我要验尸{147}。”谢琰补充道让肖珮带齐人手来。
朱仙婉面有难色,道:“难道殿下准备……?”
“是。”凤子樟说,“刚才我和谢琰大致检查了一下尸体,没有摸到任何饰物。要是没丢,就只能还在身上。如果必要的话,让肖珮他们开膛。再说,死因也不确定。”
朱仙婉犹觉不可,谢琰道:“还是查验一下好。刚才不是还说这屋里当时一没生火,二没倒出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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